北镇抚司的缇骑如黑云压城,马蹄声震得宁荣街的青石板都在颤动。
陆远一袭飞鱼服,腰间绣春刀寒光凛冽,身后二十名锦衣卫力士手持铁链枷锁,杀气腾腾地停在荣国府正门前。
围起来!
陆远一声令下,锦衣卫立即分作两队,将荣国府前后门围得水泄不通。
守门的小厮见状,吓得面如土色,连滚带爬地往里通报。
陆远大步流星跨入荣国府正门,赵烈紧随其后高声喝道:锦衣卫北镇抚司陆大人奉旨拿人,闲杂人等退避!
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,荣国府内顿时鸡飞狗跳。
丫鬟婆子们尖叫着四散奔逃,小厮们慌不择路地撞在一起。
几个管事还算镇定,一边派人速去通报贾母、王夫人,一边硬着头皮迎上来。
陆、陆大人...赖大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,脸上肥肉颤抖,大老爷正在东跨院书房...
陆远冷冷扫他一眼,径直往东跨院走去。
一路上,荣国府的奢华景象尽收眼底——汉白玉栏杆,金丝楠木雕花,太湖石假山,无不彰显着这个百年望族的富贵。
刚到东跨院月洞门前,就听见里面传来贾赦嚣张的声音: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我荣国府撒野?不知道本将军与宫里的夏太监是过命的交情吗?
陆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猛地推开书房雕花木门。
只见贾赦一身锦缎常服,正斜倚在黄花梨木榻上,两个美貌丫鬟在一旁捶腿。
见陆远闯入,贾赦先是一惊,随即强装镇定地坐直身子。
原来是陆佥事。贾赦捋了捋胡须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端起架子,不知陆大人带着这些鹰犬闯入本将军府邸,所为何事啊?
陆远从怀中取出驾帖,声音冷得像冰:贾赦,你勾结京兆府尹贾化,构陷良民石某,强夺其家传古扇,致其家破人亡。现奉旨拿你问罪!
贾赦脸色瞬间惨白,手中茶盏地摔在地上,碎瓷片和茶水溅了一地。
他猛地站起来,指着陆远鼻子骂道:放屁!本将军堂堂一等神威将军,会去谋夺一个穷酸书生的东西?陆远,你别以为当了锦衣卫就能无法无天!我贾家...
拿下!陆远不等他说完,厉声喝道。
两名力士立刻上前,一人扭住贾赦胳膊,另一人已将铁链套在他脖子上。
贾赦杀猪般嚎叫起来:反了!反了!你们这些狗奴才敢碰本将军!琏儿!凤丫头!快来人啊!
这时,贾琏和王熙凤匆匆赶来,后面还跟着面色铁青的贾政。
见贾赦被铁链锁住,贾琏腿一软差点跪下,王熙凤却眼珠一转,快步上前福了福:陆大人,这是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误会?我公公年纪大了,身子骨不好,经不起这般惊吓啊。
陆远看都不看她一眼,对赵烈道:带走。
且慢!贾政上前一步,拱手道,陆大人,家兄若有不是,也该由宗人府过问。这般直接拿人,未免...
贾大人,陆远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锦衣卫拿人,何曾需要向礼部报备?令兄犯的是命案,不是你们贾家内部能解决的。
王熙凤见状,悄悄靠近陆远,压低声音道:陆大人,凡事好商量。我们府上还有些稀罕物件,改日...
王熙凤!陆远突然提高声音,吓得她倒退两步,你当众行贿锦衣卫官员,可是要本官连你一并拿下?
王熙凤脸色刷地变白,再不敢多言。
贾琏扑通跪下:陆大人开恩啊!家父年老体弱...
体弱?陆远冷笑,体弱能逼死石呆子一家?能勾结官府强夺民财?
他猛地提高声音,让院中所有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石呆子不过是个穷书生,就因为有几把祖传的古扇,就被你们大老爷惦记上。
买不成,就勾结贾雨村,诬陷他拖欠官银,下狱抄家!石呆子在狱中撞墙而死,他老母亲哭瞎双眼,没几日也随儿子去了!
院中顿时一片哗然,下人们交头接耳,看向贾赦的眼神都变了。
贾赦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。
陆远一挥手:带走!
锦衣卫力士推搡着贾赦往外走,沉重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刚到二门处,忽听后面一阵骚动,只见几个婆子搀着贾母颤巍巍地赶来。
我的儿啊!贾母老泪纵横,拐杖重重杵地,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
贾赦见母亲来了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挣扎着回头哭喊:母亲救我!儿子冤枉啊!
贾母看向陆远,强忍悲痛道:陆大人,老身这把年纪,就这么一个嫡长子。他若有错,老身代他受过可好?
陆远神色稍缓,但依然坚定:老太君,国法无情。令郎犯的是命案,不是您能代的。
说完,示意力士继续押人。
贾母见状,一口气没上来,竟昏厥过去。
王夫人、邢夫人等慌忙上前搀扶,院中顿时乱作一团。
陆远趁乱押着贾赦出了荣国府正门,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戴上二十斤重的木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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