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上的伤会裂。”江阮道。萧砚没有回话。四阈落下的瞬间,他的肩胛骨下确实像被暗针轻轻拨了一拨,一股凉意从旧伤里升起,沿脊梁往上爬。他把这股凉压进执魂印,印面温度烫起来,烫得皮肉发麻。他把麻再压下去。
焰幕在四阈的托举下重新抬亮,主潮鼓起的那口“布”被撑回去了一层。可天幕深处,两点刺痛的红同时睁开——不是光,是看。被看着的感觉像是幼时在夜里被父亲掀开被角,用冰水浇在后颈。江阮把眼睛从那两点上移开,她知道,直视它们会让人忘了自己名字。
“江阮。”萧砚低声,“给我半柱香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把它的‘眼’弄瞎。”萧砚道,“它看得太清,我们的每一处补位它都抢在前头。”江阮没问如何,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,把所有药针、药丝、焰简、小镜、焰核符……一件一件往他侧边推。萧砚只拿了两样:一枚旧得发哑光的小镜,一卷微微发烫的薄焰简。他把小镜扣在执魂印上,镜面“咔”的一声裂成了四瓣,却没有碎,四瓣像花瓣一样翻开,露出镜底一层淡淡的银。银是冷的,冷得可以盖住火的躁。
“借镜反视。”江阮知道他的思路。镜不是给人看的,而是让“看的人”突然被自己的目光刺到眼。萧砚把薄焰简抽开,简上老旧的焰文在他的魂息里一笔笔亮起来,像一根根被点着的灯芯。他对准了天上的两点红,抬了抬下巴。
“看我。”他在心里说。
天幕的两点红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,眨了一眨。这一眨,城里所有人的心脏也跟着躲了一躲——太近,近到像那两只眼睛贴在你的额头皮下面。萧砚将镜往上一抬,镜里的银反着照过去。那两点红被自己折回的红刺了一下,像被辣到,猛地收缩成两枚针眼。黑布般的焰海在针眼的一呼一吸间起伏得更厉害,边缘卷起白沫,那是失控。
“现在。”萧砚道。
江阮的药丝在此刻像被扯断了束缚一样全部飞出,她把灂焰调得很低,不是烧,是糊。那些眼角外翻的黑丝被她用药丝一圈圈抹糊,像给小儿挑眼角的眵,她的手法异常温柔,温柔到让人忘了她是在杀。主潮的“眼”被糊了一层薄薄的雾,视野开始发花。它焦躁了一瞬,抬浪去擦,可浪擦到镜面,镜面又把浪反给它自己,像一个笨拙的人往镜子里打水,把水全打在了自己脸上。
“半柱香。”江阮说,“最多。”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颤,这种“糊眼”的方法要精细到毫厘不差,她不能抖。萧砚“嗯”了一声,把镜送得更高——高到他的肩背伤口被扯开一条不可见的口子,血往衣里慢慢渗。他不低头,血从他的腰窝以下一路热,热到被风吹成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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