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大佬B的酒店,靓坤刚落坐,就扬手招呼着点吃点喝——满桌酒菜铺得满满当当,连白面馒头都堆得冒尖。消息传得快,没一会儿,各个堂口的头马、小弟闻着动静全凑过来了,倒像是靓坤牵头的一场临时社团聚。
大佬B今儿格外爽快,拍着胸脯喊“全算我的”,但谁都清楚,蒋天生绝不会让他吃亏,回头准会从别的地方把这笔钱补给他——毕竟大佬B是蒋天生的头马,更是死忠,不到万不得已,蒋连生绝不会丢了这员心腹。
大佬B手下的五虎满脸红光,忙着招呼客人——今儿大哥在铜锣湾主场待客,连各堂堂主都赏脸来,全靠他们撑场面,脸上别提多有面。可瞧见靓坤时,几人却忍不住发怵,心里直犯酸:以前靓坤疯疯癫癫的,他们半点不怕;如今靓坤一身正经模样,反倒像见了鬼似的,怂得跟小学生遇着班主任似的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靓坤压根没搭理这几个小子——他心里正琢磨着,这帮人的命运,能不能跟着自己的改变而改写,眼下不急着下结论。
主桌那边,十四个人已然坐定:蒋天生、巴基、兴叔、无良、马王箭、靓妈、太子、十三妹、恐龙、肥老黎、细眼、韩冰、大B,再加上靓坤。等人都坐齐,蒋天生开门见山:“以前大伙儿都误会靓坤了,往后他还是咱们的好兄弟,过往的不愉快全翻篇,该怎么处还怎么处。”
底下的堂主们一听就懂了:准是靓坤低头了,不再走那条“死路”。他们反倒松了口气——谁不想有条活路?真跟着靓坤一条道走到黑,迟早全被拉下水。
这话把大佬B惊得直愣神:没成想干掉巴闭,竟能让靓坤变这么多!早知道如此,当初就该早点动手。这下他彻底放了心,再也不用躲着靓坤了。先前他总觉得没脸见靓坤:蒋天生是老大,命令不能不遵,可靓坤待他是真够意思——以前缺啥少啥,只要开口,靓坤从来二话不说就给。结果他倒好,一声不吭就干掉了欠靓坤几千万的巴闭,这事办得实在不地道。
如今他腰杆都直了,端着酒杯凑到靓坤面前:“阿坤,要不是我,你哪能这么快醒悟?来,咱兄弟俩喝一杯,庆祝你归队!”两人拿起白酒,一饮而尽。
“好久没这么痛快跟大伙儿喝酒了。”靓坤放下酒杯,又朝马王箭和无良招手,“兄弟,再加上你俩,咱三兄弟碰一个。做哥的对不住你们,差点把你们也拉下水——我知道,要是我执意走老路,你们俩肯定会跟着我,可那样,你们的下场也好不了。是哥亏欠你们。”
“做兄弟的,有今生没来世!”三人碰杯,马王箭和无良对视一眼,哈哈大笑,眼眶却泛着红。他们太懂靓坤了,真没料到他会彻底回头。换作以前,靓坤要一条道走到黑,他俩绝无二话会陪着——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他俩对靓坤向来掏心掏肺。而靓坤待他们也不含糊:他俩想开夜总会、买豪宅别墅、送孩子出国读书,哪回不是靓坤直接把钱拍过来,催着他们赶紧办?
靓坤这人,对平起平坐的兄弟极讲义气,对底下人却透着股“牛马”心态——可偏偏又懂得用利益绑着底下人:跟着他走粉的兄弟,没一个不是开豪车、住好房的。他总能把大头攥在手里,还让底下人觉得理所当然。这点,连穿越过来的陈飞(如今的靓坤)都忍不住佩服:自己前世借点网贷都被追得焦头烂额,靓坤却能把人坑得明明白白,还让人死心塌地,真是个老六。
他心里门儿清:底下人靠不住,唯有利益能捆住人心,这年头,谁都别信。就像他自己,看着讲义气,实则从不会为任何人赌上性命——混黑社会的,不就是图个钱、想保命吗?
这话刚落,旁边的肥老黎脸立马垮了,跟死了娘似的。他本想死心塌地跟着靓坤贩毒捞钱,如今靓坤说不干就不干,他哪儿还有胆子单独干?肥老黎胆小又贪财,有人领头就敢跟,没人顶着就怂,此刻心里翻江倒海,却半点不敢露出来。
巴基倒是没心没肺,压根没琢磨里头的门道,举着酒杯就冲靓坤喊:“阿坤,欢迎归队!来,喝一个!”大伙儿都把他当开心果——年轻时他是蒋震手下的王牌打手,身手不比太子差,如今六十来岁,死死占着香港仔的位置不肯退,就怕没了收入。香港仔那地方本就没多少油水,没人跟他争,倒也落个清净。
韩冰默默走过来,跟靓坤碰了杯:“兄弟,总算想上岸了。”
“是啊,”靓坤叹口气,“你也知道,我以前从不从你那儿走货,就是不想把事闹大。巴闭死后我想了很多——咱混黑社会的,有今天没明天,保不齐哪天就横尸街头。我不怕死,可我老娘怎么办?她没半点生活能力,嘴巴又臭,家里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。我存点钱给她,全靠我红星堂主的名号撑着,不然早被人坑光了。她就爱打麻将,嘴巴又不饶人,不坑她坑谁?所以啊,做兄弟的,真不敢死,也不想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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