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画在风宝银血的激发下逐渐显现完整画面,那女子唇角微动,仿佛即将吐露千年秘密。
风宝昂首立于严冰雪肩头,残羽轻颤,银血自尾羽渗出,滴落在冰层剥落的缝隙间。
那血珠未凝,反如活物般沿着壁画裂痕缓缓游走,勾勒出一道古老符文。
严冰雪盯着那抹银光,低声说:“你是灵禽,也是守门人,不必藏了。”
话音未落,风宝喉间震动,一声清鸣骤然炸开,不似鸡啼,倒似钟磬齐鸣,声波荡出层层涟漪,整幅壁画轰然亮起。
冰壳寸寸崩裂,碎屑如雪纷飞。光华流转中,画面终于完整显现。
画中圣女立于星门前,长发飞扬,手中玉佩与严冰雪所持之物分毫不差。
她身旁那只巨鸡羽翼如星河倾泻,双目含光,竟与风宝眼神如出一辙。
更令人震颤的是,圣女并非孤身一人,她十指紧扣一名男子,男子面容模糊,唯有一只手清晰可辨:掌中握着半块染血玉佩,正是尉迟逸风在王府密室所得之物。
严冰雪呼吸一滞。
尉迟逸风目光如刀,扫过壁画每一寸纹路。
他缓缓抬手,指尖触向男子衣袍上的纹样,那竟是大周皇室早已失传的“北斗缠龙”暗记。
“这人……是先祖。”他低声道。
风宝忽而振翅,飞向壁画中央,喙尖轻点圣女颈后。
银血再次滴落,光影微闪,圣女后颈竟浮现出一枚星形印记,与严冰雪胎记位置、形状完全一致,连边缘的细小裂痕都如出一辙。
严冰雪猛地抬手抚上自己后颈,那里正隐隐发烫。
“血脉归源?”她喃喃。
风宝未答,只是转头望她,眼神清明得近乎诡异。
它落地后踱步至石台边缘,尾羽扫过青铜板背面那行古篆:“契者风宝,守门之约,血未绝,门不开。”
它忽然仰首,再度鸣叫。
这一次,声波不再扩散,而是尽数灌入地面。
整座遗迹微微震颤,四壁星轨图腾逐一亮起,最终汇聚于石台后方冰壁。
冰层浮现符文,字迹古拙:“守门之血,启罗盘之门。”
严冰雪皱眉:“守门之血?”
她割破手掌,鲜血滴落符文之上。光晕一闪即逝,毫无反应。
尉迟逸风取出玉牌,贴于符文中央。
微光浮现,冰壁嗡鸣片刻,随即归于沉寂。
“不是玉牌,也不是我的血。”他收起玉牌,目光落在风宝身上,“是它。”
风宝傲然抬头,仿佛听懂了什么。
它踱至符文前,低头轻啄尾羽伤口,银血再度滴落。
“嗤——”
血珠触地瞬间,符文爆发出刺目银光。
冰壁轰然炸裂,碎冰四溅。烟尘散去,一座青铜罗盘静静悬浮半空,其上星轨蜿蜒,与风宝羽毛间的纹路如镜像般重合。
严冰雪上前一步,伸手欲触。
指尖尚未触及,脑中骤然涌入一幅幻象千年前,风雪漫天,圣女立于星门前,怀中抱着一只雏鸡。她将鸡轻轻放入一座星核之中,低语道:“风宝,替我守门,待血脉归来。你非凡禽,乃我以星魂所铸,一念不灭,万劫不休。”
幻象消散,罗盘表面浮现八字铭文:“非血契者不可启。”
“血契?”严冰雪看向风宝,这让她想起祖母临终前的话,‘星鸡引路,非为凡禽’,如今看来,风宝确非凡俗之禽。
风宝歪头,眨了眨眼,竟似听懂了她的质问。
它踱到罗盘前,抬起右翅,轻轻一拍。
罗盘旋转半周,背面显出两行小字:“双生之约,一守门,一寻人。风宝不灭,门不开。”
严冰雪心头一震。
她终于明白——风宝不是偶然出现在王府的冲喜公鸡,它是被选中的守门者,是圣女以自身星魂与血脉为引,亲手缔造的灵禽。
而它之所以会出现在尉迟逸风身边,正是因为那场“冲喜”,实则是命运的牵引。
尉迟逸风凝视着罗盘,声音低沉:“所以,它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要来。”
话音未落,殿内忽生异变。
武当掌门猛然起身,双目赤红,掌力直取罗盘。他口中念咒:“教主令,夺宝归源!”
严冰雪疾喝:“小心!他不是武当心法!”
尉迟逸风拔剑欲挡,却见风宝已抢先飞扑而出。
它速度极快,如一道银光掠过,喙尖精准啄向掌门天灵盖。
“噗——”
无血溅出,只有一只黑虫自其头顶破皮飞出,扭曲挣扎,发出刺耳尖啸。
风宝在空中一个翻转,尾羽横扫,将黑虫拍落石台。
虫身落地瞬间,竟在众人眼前扭曲变形,面容拉长,眉眼清晰,赫然是慕容轩的模样!
“慕容轩?”严冰雪瞳孔骤缩。
那幻影狞笑一瞬,随即化作黑烟消散。
武当掌门软倒在地,后颈赫然浮现玄冥教独有的蛇首刺青。
严冰雪快步上前,拾起虫尸残渣。
她以银针挑起,细看片刻,冷声道:“噬心蛊残体,与之前慕容轩体内的蛊虫同源,这掌门,早被换了心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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