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逸风欲将桌上的铁匣一并带走,刚抬手,忽觉胸口一滞,呼吸微促。
他不动声色收回手,指尖抵住石桌边缘。
严冰雪察觉,回头:“你怎么样?”
“无碍。”他站直,“还需查清机关是否连通外道。”
“你先上去。”她语气不容置疑,“这地方阴气太重,你旧疾未稳,不宜久留。”
“我若走,谁断后?”他反问,声音低却坚定。
“我断后。”她将药箱推到他脚边,“你带风宝上去,清神散我留了三份在夹层,每隔半柱香换一次。我随后就到。”
尉迟逸风盯着她,片刻,终是点头:“若半柱香未归,我便下来。”
她不答,只将火折子交到他手中,转身走向密室最里侧的一口铁柜。
柜门锁死,她以银针撬锁,咔哒一声,柜门弹开。
内中无物,唯有一张泛黄舆图,铺展于底。
她展开一看,呼吸一滞——图上标注着皇宫九门,每门旁皆有一个小铃符号,而中央太极殿,被红笔圈出,旁注三字:执铃处。
她迅速将图卷起,塞入袖中。
“找到了?”尉迟逸风在身后问。
她回头,见他并未上阶,反而立于门边,目光沉静。
“不止。”她低声道,“他们要的不是夺权,是控权。
春祭当日,百官齐聚,若禁军听令于铃,宫门洞开,执铃人便可代天发声。”
尉迟逸风眼神一厉:“那不是政变,是篡天命。”
风宝忽然跳上桌,爪子蘸了地上的灰,在桌面划出两字:铃→宫。
三人静默。
火光摇曳,映得那两字如刀刻石上。
严冰雪将最后一份文件塞入药囊,正欲动身,风宝忽然抬头,翅膀一抖:“等等!”
它跳到铁柜前,爪子猛刨柜底缝隙,竟抠出一枚铜片——形如铃舌,正面刻“巳时三刻”,背面是半个龙纹。
尉迟逸风接过,与那夜灰袍人所持铜牌残片比对,严丝合缝。
“断龙谷的假情报,是他们计划的一环。”严冰雪冷笑,“他们早知道我们会去,所以故意留下铜牌,引我们发现‘大计划’,却不知我们早已设局反钓。”
尉迟逸风将铜片收入袖中:“他们以为我们在明处,却不知我们已摸到暗处。”
“现在。”严冰雪背起药箱,抬步走向石阶,“该我们出招了。”
风宝振翅飞上她肩头,忽然低声:“你们说……这铃声,能控制活人,那能控制鸡吗?”
“不能。”尉迟逸风淡淡道,“你太吵,铃都嫌烦。”
“哼。”风宝扭头,“等哪天你们都被铃声迷了,我飞去御膳房偷光烧鸡,看谁管我。”
严冰雪轻笑,抬手抚了抚它的羽毛:“你要是敢偷,我就把你炖了补身。”
“禽道沦丧!”风宝悲鸣。
三人一鸡踏上石阶,密室重归黑暗。青砖缓缓合拢,掩盖一切痕迹。
风宝临行前,爪子在地面最后划了一下。
灰烬中,两字犹存:铃→宫。
尉迟逸风最后回望一眼,抬手关闭机关。
石板合拢瞬间,一道细缝中,一滴未干的血,正沿着铜铃机关的凹槽,缓缓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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