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浑身一震,眼中有泪滑落。
“它说……你救了它三次,它信你。”他颤声道,“所以,我把最后一条路,也交给你。”
“哪条?”
“‘鸡鸣不起处’。”老翁低语,“秘典全本,藏在那里。可去的人,必须是它点头的,也必须是……冲喜真正救活的人。”
尉迟逸风与严冰雪对视一眼。
“逸风是冲喜救活的。”她道。
老翁却摇头:“冲喜只是引子。真正救他的,是你祖父留下的‘逆命针’。当年你替嫁入府,随身药囊里那根银针,针尾刻着‘壬戌三更’——那是逆命针的标记。你扎过他百会、神庭、膻中三穴,才真正唤醒生机。”
严冰雪怔住。
她确实扎过。可那三针,不过是寻常醒神手法……
“寻常?”老翁冷笑,“那三穴位置,差之毫厘便是死路。可你,一针不偏。因为你祖父教过你,只是你忘了——他临终前,用梦授之法,把最后的针诀,传给了你。”
她脑中轰然。
那些夜里反复出现的梦境——白发老者执针而立,口述穴道、力道、时辰……她一直以为是思念成梦。
原来,是传承。
尉迟逸风低问:“秘典若现世,会如何?”
“天下大乱。”老翁直视他,“有人要它现,有人要它灭。而你,既是病体得愈之人,又是皇室血脉最接近‘正统’的候选人——你活着,就是旗帜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风宝:“它护你,不只是因你救它。而是因,你本就是‘替魂祭’中,本该死去,却活下来的人——与它同命。”
风宝忽然展翅,飞至尉迟逸风头顶盘旋三圈,而后落地,低头啄了啄他脚边的断剑。
老翁脸色骤变。
“它认你为主。”他声音发颤,“从今往后,它不是鸡,是‘守门者’。而你,是‘持珏人’。”
尉迟逸风低头,看着那沾血的剑。
剑柄上的血已干,裂纹顺着纹路蔓延,眼看就要断开。
他握了握,指节发白,却不敢用力。
风宝忽然抬头,望向巷口。
老翁也察觉了,脸色一变:“他们来了。”
“谁?”
“当年叛徒的后人。”他死死盯着风宝,“小心身边亲近之人……当年出卖秘典的,就在你们之中。”
话音未落,他转身欲走。
严冰雪一步拦上:“说清楚!谁是叛徒?”
老翁看她一眼,又看向风宝,最终只吐出一句:“它知道,但它不会说——因为,那人,救过它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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