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逸风看着她:“你想画他们的争吵图?”
“对。”她画出三列,“时间、人物、关键词。吵得越狠,裂得越深。”
尉迟逸风下令:“亲兵轮守,不许靠近敌营,不许生新火。风宝回营后,立刻加热药囊,不得离身。”
亲兵领命。
一整天,敌营死寂。
入夜,引踪铃忽然轻震。
一下。
严冰雪立刻记下:“戌时三刻,帐东,‘粮断三日’。”
又震两下。
“亥时,帐西,‘你通敌’‘你疯了’。”
尉迟逸风坐在火堆旁,闭目养神,手指却随着铃声微微跳动。
第三夜,铃声密集。
“子时,主帐,‘他改令了’‘印不对’‘杀了他’。”
严冰雪停下笔,看向尉迟逸风:“他们快动手了。”
他睁眼:“不拦。”
“不怕他们拼死一搏?”
“拼死,也得有命。”他冷声道,“他们现在不信彼此,更不信命令。乱令之下,兵不听将,将不护帅。”
严冰雪笑了:“那你猜,谁先动手?”
尉迟逸风没答。
清晨,敌营骚动。
两队人马从不同方向出营,一队向南,一队向北。李承乾亲信带人拦在中间,双方对峙,刀已出鞘。
尉迟逸风在高处看得清楚。
“南边是皇子党,要走。北边是李承乾嫡系,要守。”
严冰雪摊开地图,用炭条标出两股动向。南线断开,北线凝滞。
她轻声道:“他们不信了。”
尉迟逸风点头:“离间已成。”
“接下来呢?”
“等。”他盯着敌营主帐,“等他们自己打起来。我们,不追,不攻,只看。”
她收起地图,从药囊取出最后一粒解毒丸,喂进风宝嘴里。它眼皮动了动,咕哝一句:“……鸡还没死透。”
尉迟逸风低头,看见它脚上的引踪铃突然剧烈一震。
不止一下。
连续七下,急促如鼓。
严冰雪立刻抓起铃,脸色微变。
“不是风里的震。”她低声道,“是脚步。很多人,从营后绕出,往这边来了。”
尉迟逸风站起身,手按剑柄。
“不是对峙的那两股。”
“是第三股。”她声音压低,“他们一直藏在后面。”
尉迟逸风盯着林北,眼神渐冷。
“他们没乱。”
“他们在等。”她缓缓道,“等前面两拨人打起来,他们好——收场。”
尉迟逸风忽然抬手,亲兵立刻熄灭火堆。
营地陷入昏暗。
严冰雪将引踪铃贴地放,铃身轻颤,震感持续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尉迟逸风抽出剑,剑身映着微光。
严冰雪从药囊取出一枚药丸,捏碎,撒在剑刃上。药粉遇铁,泛起极淡的蓝光。
“避毒粉。”她低声道,“他们鞋底沾了夜蝉门的荧粉。”
尉迟逸风点头,剑尖缓缓指向林北。
脚步声在林缘停下。
一人影走出,黑袍罩身,手中提着一盏无光的灯笼。
他站在三丈外,将灯笼轻轻放在地上。
然后,弯腰,拾起一块石头,砸向灯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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