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水突然剧烈翻涌,煞尸的黑气从水底腾起,化作一张狰狞人脸,嘶吼着冲向岸边。林小满割开掌心,鲜血滴入青铜灯,灯焰暴涨,黑气被迫退入水中。陈默趁机将账簿中的铜牌抛入河心,铜牌触水瞬间,河水倒灌形成漩涡,一具嫁衣残破的女尸缓缓浮出。
“开天眼!”老魏嘶吼。陈默咬破舌尖,血沫喷在双目,霎时视野中浮现出无数游荡的魂影——煞尸沈清的魂魄被铁链残魂缠绕,怨气如黑蛇缠身。他挥竿刺向女尸额心,探尸竿赤焰穿透骸骨,引出沈清的真魂,那是一缕泛着青光的虚影,凄厉哭嚎不绝。
渡魂仪式进入关键:需将沈清魂魄引入青铜灯阵,以血咒为引,渡往阴司。但河水突然再度暴涌,数艘汽艇冲破夜色,河运公司的打手们持械跳下船,领头者正是老板赵海,他冷笑挥手:“烧了那灯阵!谁也别想渡魂!”
枪声骤响,子弹击碎一盏青铜灯。林小满咒骂着点燃最后一盏灯,血咒刚起,赵海的打手已逼近。老魏奋身扑向一名持枪者,却被砍刀划伤手臂,鲜血喷溅在镇煞符上,符纸竟泛起金光,暂时拦住众人。
陈默无暇分心,他必须将沈清魂魄引入灯阵核心。但煞尸怨气突然暴增,铁链残魂挣脱控制,化作黑雾扑向林小满。林小满脖颈疤痕裂开,渗出的血竟呈墨黑色,她嘶声念咒,血咒与黑雾相撞,爆出刺目青光。
“快渡魂!”老魏嘶吼,陈默将全部精力注入探尸竿,竿头火焰化作一道光桥,接引沈清魂魄。就在此时,赵海亲自举枪瞄准灯阵核心,子弹呼啸而至——千钧一发之际,周铭带队从侧方突袭,警员们开枪压制,赵海被迫闪避。
沈清魂魄终于入阵,九盏青铜灯连成光链,直指天际。但铁链残魂仍不肯消散,在陈默胎记灼痛达到顶点时,他猛然想起林小满的话:“沈清爹的骸骨是钥匙!”他抄起探尸竿,竿尖插入河底,轰然搅动泥沙,一具枯骨破水而出——正是船坞未能取出的骸骨!
骸骨触到灯阵,铁链残魂瞬间被吸入,双魂交融,青铜灯焰转为纯白。陈默咬破手腕,血滴入阵心,念出老魏教的渡魂诀:“冤魂归路,浊水清流,罪者伏法,生者渡厄!”灯阵光芒大盛,河面掀起滔天巨浪,煞尸怨气化作黑烟消散殆尽。
赵海见状欲逃,却被周铭擒住。但警员们突然惊呼——陈默的胎记竟开始渗血,他面色惨白,单膝跪地。林小满疾步上前,撕开他衣袖,胎记处赫然浮现出一道铁链纹路,与贯穿阿强的铁链一模一样!
“这是煞尸契约的反噬!”林小满颤声,“你替沈清申冤,却也被铁链锁住了命格……除非……”她突然撕开自己衣襟,露出与胎记相同的铁链疤痕,“我娘临终前说过,双命同契,可共担煞怨。”
陈默愕然抬头,林小满的血与他的血在灯阵余焰中交融,胎记灼痛稍缓。远处,河运公司的罪恶账簿已被周铭收拢,赵海被押上警艇,但陈默知道,这场渡魂仅是开始——胎记的铁链疤痕,预示着更深的宿命纠葛。
青铜灯焰渐熄,黄河水恢复平静。老魏包扎着伤口,喃喃道:“默子,你爹娘当年失踪,或许也牵扯到这铁链诅咒……”陈默望向水中倒影,胎记疤痕如一道枷锁,而林小满脖颈的伤疤,与他竟如镜像般对称。
警笛声远去,鬼峡只剩涛声阵阵。陈默明白,煞尸虽渡,但铁链的诅咒仍未解开,他与林小满被宿命绑在了一起。而黄河深处,还有更多沉冤,等待被捞起……
五、玄阴禁地
黄河水在黎明前泛起诡异的逆涌,陈默站在鬼峡岸边,胎记处的铁链疤痕如蜈蚣盘踞,灼痛连绵不绝。老魏递来一本泛黄的古册,封皮上“玄阴秘术”四字斑驳脱落:“你爹娘失踪前,曾托我保管这书。他们说河运公司的铁链诅咒,源头是‘玄阴教’——一个消失百年的邪术门派。”
陈默翻开古册,纸页间夹着张照片:父母站在一艘锈迹斑斑的古船前,船身刻满符咒,铁链缠绕如蛇。老魏声音低沉:“他们查到这里时,河运公司突然出了‘红船沉没案’,你娘最后一通电话只说……‘铁链锁魂,玄阴未死’。”
林小满忽然割破指尖,将血滴入古册,某页符咒骤然泛起红光。她脖颈疤痕渗出血珠,与陈默的胎记形成诡异共鸣:“这咒文记载,玄阴教以活人炼煞,铁链为锁,锁住魂魄永世为奴。要解诅咒,必须找到教坛‘阴枢’——那里藏着所有冤魂的本源。”
警笛声由远及近,周铭面色凝重赶来:“赵海在押送途中被劫了。”陈默瞳孔骤缩,果然如预料般,黑帮头目“鬼蛟”率众突袭警车,赵海被蒙面人救走,现场遗留一枚刻着玄阴教符文的铁牌。
“鬼蛟是玄阴教残部的爪牙。”林小满指着铁牌,“他们不会放过我们,因为……我们破了煞尸,断了他们的‘魂奴链’。”她突然剧烈咳嗽,掌心涌出黑血,“我娘的秘术压制诅咒,但每次使用都会加速铁链侵蚀血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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