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龙脉引路
东北的夜,黑得透骨。刘老汉蹲在林子边,烟袋锅子里的火星一明一暗,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。身后的小六子正捣鼓着金属探测器,嘴里嘟囔:“这破山旮旯,真能有龙脉墓?”
“闭嘴!”刘老汉低声呵斥,掐灭烟头。远处传来周洪波汽车的引擎声——那辆黑漆漆的越野车碾过积雪,停在他们面前。周洪波推门下来,脖子的金链子晃得刺眼:“老刘,今晚要是找不到墓,你孙女的病……可就等不到明儿喽。”
刘老汉攥紧了拳头,指甲抠进掌心。孙女白血病住院的照片还在兜里烫着,他只能点头:“龙脉在阴山脊,顺着这老槐树往北,三百步,定有地气。”
小六子撇撇嘴,跟着刘老汉踏入山林。雪壳子咯吱作响,指南针却在疯狂打转。刘老汉突然停下,从布袋掏出三炷香,插在雪地上:“山神爷,借道寻龙,不为损阴德,只为救命啊!”香头无风自燃,青烟笔直冲上夜空。
“封建迷信!”小六子嘀咕,却瞥见刘老汉从怀里摸出罗盘。那铜盘上的指针忽地指向东北方,盘面浮现出暗红色血丝般的纹路——“血龙脉!这是凶兆啊……”刘老汉喃喃自语,额角渗出冷汗。
三人循着指针方向摸索,突然踩到一片松软雪地。小六子脚下一陷,竟露出一块青砖!刘老汉扒开积雪,露出墓道石门,门缝渗着腥红黏液,仿佛血肉未干。“尸蟞封门……这是辽代邪术师的墓。”他颤抖着手,从包里掏出黑狗血泼在门上,黏液嗤嗤作响,缩了回去。
石门缓缓推开,腐臭扑面而来。墓道壁画绘着狰狞兽面,小六子举起手电筒,光束扫过,壁画眼珠竟微微转动!刘老汉猛拽他后退:“快闭眼!这是活画咒,看久了魂魄会被勾进去!”
突然,墓顶传来窸窣声。密密麻麻的尸蟞如黑潮涌下,小六子吓得后退,踩中机关。地面石板骤然下陷,露出下方深潭。潭水泛着幽绿,浮着一具白森森的女尸,女尸口中竟衔着半截玉符——正是刘老汉祖传秘术书中缺失的那一块!
“这……这符咒和我家传的秘术书图案一模一样!”刘老汉惊愕,忽觉后背发凉。周洪波的手下不知何时已围住他们,枪口对准三人:“周老板说了,找到宝贝,你们就没用了。”
枪声乍响,刘老汉扑倒小六子滚入潭水。冷水刺骨,潭底竟有道暗流!他们顺水游出,浮出时,却见岸上站着一名红衣女子。女子长发如墨,指尖捏着一枚与潭中女尸相同的玉符,冷冷道:“刘家的债,该还了。”
刘老汉抬头,月光下女子的脸让他猛然一震——那眉眼,竟与亡妻年轻时一模一样……
二、秘术与背叛
夜色浓得像泼了墨,刘老汉攥着从潭底捞出的半截玉符,指尖颤抖。那玉符上刻着的纹路与他祖传秘术书中缺失的部分严丝合缝,仿佛天生就该拼在一起。小六子蹲在一旁,手电筒的光圈晃来晃去,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:“老刘,这女尸嘴里叼的玩意儿,真跟你家传的秘术有关?难不成你祖上跟这邪术师有仇?”
刘老汉没吭声,借着微光翻开那本泛黄的秘术书。书页边缘泛着霉斑,中间缺了一页,此刻与玉符拼上,残缺的符咒竟完整浮现。符咒中央是一个狰狞的兽首,兽口衔着一轮血月,下方写着几行蝇头小字:“血祭龙脉,魂归幽冥;破咒者,必承千年怨。”
“这墓主怕是个疯子!”小六子咂舌,“弄这么大阵仗,死了还不消停。”
刘老汉却突然抬头,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。周洪波的手下果然追来了!五六个黑影端着枪,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,叫陈疤子,是周洪波的心腹。陈疤子眯着眼冷笑:“刘老汉,周老板说了,墓里的东西得归咱们。你俩要是识相,把玉符交出来,兴许留个全尸!”
小六子猛地抄起工兵铲,刘老汉却按住他手腕,低声说:“别冲动,他们人多。”话音未落,陈疤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——另一个手下竟被人从背后捅了刀!那人浑身是血,挣扎着喊道:“疤子哥,周洪波要咱们死在这儿,他好独吞宝藏!”
陈疤子脸色骤变,转身开枪,却晚了半步。偷袭者是个叫老赵的,曾是周洪波的左膀右臂,此刻却露出狰狞面目:“姓周的想黑吃黑,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!”一时间,枪声在林间炸响,子弹打在树干上,木屑纷飞。
刘老汉趁机拽着小六子往林深处跑。小六子边跑边喘:“这……这他妈跟演电影似的,黑道里还搞窝里反!”刘老汉却紧盯着秘术书上的符咒,兽首的眼睛仿佛在流血,他心头不安愈发强烈:“只怕内斗只是开头……这墓里的邪术,怕是要借血来解咒。”
果然,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。陈疤子被老赵的人围住,一刀捅进肚子。老赵癫狂大笑:“周洪波那蠢货,以为靠枪就能压住千年诅咒?这墓里的东西,得用咱们的血来祭!”他忽然调转枪口对准刘老汉方向:“老东西,把秘术书交出来,不然让你孙女陪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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