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影消散,暗室归于寂静。红缨望着张泰山攥出血的手掌,轻声道:“三日……我们必须解开血脉密钥的正确用法,否则玄阵反噬,整座泰山都将沦为邪窟。”
张泰山望向窗外渐亮的晨光,雪原尽头,龙脊谷的轮廓如同沉睡的巨龙,正等待着决定命运的决战。
四、黑市交锋
夜色如墨,泰山东麓的黑市巷弄里,腥咸的血气与霉腐的铜锈味交织。张泰山裹着旧皮袄,混在贩售赃物的贩子间,猎弓藏于身后。红缨则扮作寻古玩的富家小姐,旗袍缀着民俗学者的墨斗纹,二人目标直指传闻中“通阴阳消息”的百宝斋。
“客官,这可是清宫的鎏金佛头,便宜您了!”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。张泰山忽驻足于一面锈镜前,镜框雕纹竟与暗室铁链如出一辙。摊主见状,压低声音:“这物件儿是上个月黑鹰帮的人送来的,说是从龙脊谷挖出的‘晦气货’……您要是识货,五百大洋拿走。”
红缨瞥见张泰山握紧铜符的手,符面蓝光微颤,映出镜框暗藏的符咒残痕。她故作镇定,掏出银元:“包起来,再问您个事儿——可听说过‘九转玄阵’的钥匙?”
摊主脸色骤变,甩手欲走。张泰山箭镞抵住其腰脊:“守山人的弓,认得黑鹰帮的血。说!”
摊主冷汗直流,哆嗦道:“百宝斋掌柜‘三眼鬼’手里有本《玄脉密录》,专载东北秘术……但黑鹰帮花了大价钱,要他封口!”话音未落,巷尾传来铃铛急响——黑鹰帮的巡察队举着火把逼近。
“撤!”红缨拽着张泰山跃上瓦檐,却见百宝斋方向火光冲天,显然已被黑鹰帮纵火。二人伏在暗处,望见掌柜三眼鬼裹着貂皮冲出火场,身后追着十余名盗墓者,其中竟有掌柜副手的傀儡面孔。
“鬼鸮的阴铃在催命。”张泰山咬破指尖滴血于符,铜符蓝光暴涨,映出盗墓者身上的秽气脉络,“红缨,盯住三眼鬼——他必藏有密录!”
二人尾随至黑市边缘的枯槐林,三眼鬼正欲翻墙,却被张泰山一箭射中肩袋,密录卷轴滚落雪泥。红缨疾扑捡拾,却被傀儡副手截住,对方绷带下的腐肉蠕动着渗出黑血:“民俗丫头,交出卷轴,留你全尸!”
腐刀劈来,腥风裹着咒语。红缨甩出墨斗,朱砂线缠住刀身,傀儡却狞笑:“这点儿道行,够祭我的邪骨吗?”他骤然撕开胸口,露出密密麻麻的符钉,每钉皆刻着不同生辰八字——“这是盗来的守山人血脉!”张泰山瞳孔骤缩,箭镞连发,射穿符钉。
傀儡哀嚎着溃散,三眼鬼趁机逃向林中。红缨展开密录,卷首赫然写着:“九转玄阵密钥,需以守山人血祭符,合萨满‘天魂引’咒,方启阵枢……”她正欲细读,林中却传来三眼鬼凄厉的惨叫。
张泰山循声奔去,只见三眼鬼被吊在枯槐上,咽喉插着黑鹰帮的尸骨刀,刀柄刻着“鬼鸮令”三字。树下散落着密录残页,中央竟嵌着一枚发黑的守山人铜符——与张泰山所携符形制相同,却布满裂痕。
“这是第五代守山人张凛风的符……”红缨颤声念出残页记载,“他当年与鬼鸮决战,失踪于龙脊谷……符裂意味着,他被邪术反噬了?”
张泰山攥紧铜符,掌心渗血。远处忽传来阴铃的诡笑,林间涌出数十名黑鹰帮众,为首者身披黑鹰大氅,面具上刻着九只鸮眼:“张守山,你祖父的血,张凛风的魂,今夜都将归我鬼鸮所有!”
箭雨骤落,张泰山与红缨背靠背迎战。黑鹰帮众挥舞嵌满符咒的兵器,每击皆带腐气。红缨以墨斗布阵,朱砂线交织成网,暂时困住帮众。张泰山射出铜符蓝光,箭无虚发,却骇然发现——帮众伤口渗出的黑血,竟皆含守山人血脉气息!
“他们用盗取的生辰八字,造了活体秽阵!”红缨高喊,密录中一页被风吹开,显出一行血字:“密钥反噬,阵枢逆乱,山魂将化邪脉!”
鬼鸮面具下的笑声愈发刺耳:“不错!九转玄阵的真相,正是以守山人血为引,唤醒泰山邪脉……你张家千年的守护,不过是滋养邪神的祭品!”
危急之际,林外忽传来一阵苍老的铃铛声,如冰裂如雷震。一名白发老者踏雪而入,手持萨满铜铃,铃身刻满天魂咒文:“鬼鸮,你篡改的密钥,还差一道真正的守山人魂!”
老者甩出铜铃,铃声震碎黑鹰帮众的秽阵,血符纷纷爆裂。张泰山认出铃纹——那是祖父日记中提及的“天魂引”萨满信物!老者转身,眼中透着悲悯:“张泰山,你可知,为何历代守山人密钥皆会反噬?”
“因为……真正的血脉密钥,需以守山人自愿祭魂,而非被迫血祭!”老者将铃铛按入张泰山掌心,符文流转,“张凛风当年未死,他封魂于符,待后世传人觉悟。”
张泰山闭目凝神,铜符与萨满铃共鸣,蓝光中浮现张凛风的虚影:“泰山魂脉,守山人骨……我以魂引阵,破邪归正!”虚影渐散,铜符裂痕竟被蓝光弥合,阵图在张泰山脑中豁然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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