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寒风吹得船帆发出“呜呜”的呜咽声,甲板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,脚踩上去打滑作响;远处海面漂浮着小块流冰,在惨淡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船逐渐驶入暗礁区核心段,海流愈发湍急,船身开始剧烈摇晃,浪头拍打着船舷溅起冰冷水花,打在身上刺骨地疼。换岗时林墨接替阿哲,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取暖,全神贯注盯着指南针调整航向,没留意到刀疤悄悄挪动身体,靠近绳索禁区边缘,借着船身晃动的掩护,用藏在指甲缝里的细沙,一点点蹭掉甲板上标注航向的粉笔印记——他早发现林墨依赖粉笔标记辅助判断,只要模糊航向参照,等海流再乱些,林墨必然慌神,到时候自己就能以“指路”为由靠近船舵,趁机控制船只。
他正借着船身颠簸的节奏匀速蹭沙,林墨突然转身检查甲板固定情况,手电筒光束扫过粉笔印记时,发现边缘明显模糊,立刻锐利地看向刀疤,见他正低头假装整理衣襟,指尖还沾着细沙,语气瞬间冰冷如铁:“你动了航向标记?”刀疤缓缓抬头,脸上毫无慌乱,反而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:“船晃得厉害,沙子吹过来盖住而已,大惊小怪干什么?”说着抬手拍掉衣襟上的沙粒,指尖却悄悄在背后蹭干净痕迹。
“少狡辩!甲板上风根本吹不起这么多沙,分明是你故意蹭的!”阿哲被吵醒,立刻冲过来揪住刀疤的衣领,将他狠狠按在船舷上,眼神凶狠如鹰隼,“我早说过让你老实点儿,偏不听!海盗本性难移,你就是想让我们在暗礁区迷路送死!”刀疤非但不挣扎,反而梗着脖子冷笑,语气阴鸷:“杀了我试试?现在航向标记模糊,没我指路,不出半小时船就撞礁,咱们一起沉海喂鱼,谁也别想活。”
林墨盯着刀疤的眼睛,见他眼底满是笃定的疯狂,心里愈发警惕:这海盗摸准了我们离不开他指路的软肋,才敢如此嚣张,偏他说的也是实情。他蹲下身,用手电筒照着模糊的标记,凭着记忆重新用粉笔补画清晰。刀疤在禁区内缓缓开口,语气带着浓浓的挑衅:“画得再清楚也没用,寒季地磁乱晃,指南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偏了,到时候还得求我。”林墨不抬头,补画完猛地起身,手电筒光束直射刀疤眼睛:“用不着你操心,做好你该做的。”刀疤眯眼避开光线,嘴角冷笑却不再说话,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无声对峙。
阿哲愤愤松开手,悻悻啐了口唾沫: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机灵,藏得够深,早该好好教训他让他老实点儿。”林墨转头对刀疤冷声警告:“最后警告你,老实待着别搞小动作,再碰航向标记,就算拼着撞礁风险,我也先把你绑在甲板上冻着,别自讨苦吃。”
刀疤揉了揉被揪皱的衣领,脚步刻意放重,踩在甲板霜层上发出“咯吱”的脆响,路过阿哲身边时,肩膀故意微微撞了一下。阿哲立刻攥紧扳手,他却头也不回地缩到角落,双手插进衣襟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眼底的狠厉在阴影中一闪而过——他清楚,这步棋没走成,只能等下一个机会。暗礁区还长,总有林墨他们撑不住的时候。夜色渐深,货船在湍急海流中艰难穿行,海浪拍打礁石的“轰隆”声不断传来,既藏着刀疤未得逞的阴狠算计,也藏着林墨等人不敢松懈的警惕。寒季暗礁区的生死博弈,才刚刚进入关键阶段。
喜欢我聚微光耀暗夜请大家收藏:(www.38xs.com)我聚微光耀暗夜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