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家几乎被掏空，客厅里堆满了大包小包。
五个小丫头不知道出远门的辛苦，只觉得兴奋，在行李堆里钻来钻去，把整理好的东西又弄乱。
钱胖子闻讯赶来，看到这阵仗和新车，眼睛一亮：“可以啊老沈，鸟枪换炮了？这车不错，空间大，适合你这五娃统帅！”
他撸起袖子帮忙收拾，嘴里啧啧称奇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带回去也好，让你爸妈看看，咱老沈多有本事，一口气生了五个千金！”
沈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：“你少说风凉话，我这心里正打鼓呢。”
昨晚沈默几乎没怎么睡，反复检查物品清单，预想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。
看着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五个女儿，沈默心里充满了一种壮士一去兮的悲壮感。
趁着几个小家伙午睡时，沈默和胖子把东西都搬上了车，然后沈默就开始叫醒五个小祖宗。
意料之中的鸡飞狗跳，音音有起床气，哼哼唧唧不肯起；安安迷迷糊糊要抱抱；乐乐没睡醒直哭闹；宁宁坐在床上发呆进入启动模式；瑶瑶最精神，一骨碌爬起来就开始自己穿衣服，可惜穿得歪七扭八。
沈默像打仗一样，给这个穿衣服，给那个梳头发，喂这个喝口水，哄那个别哭闹。
钱胖子过来帮忙，主要负责安抚情绪最不稳定的乐乐。
好不容易把五个娃收拾利索，一个个抱上车，安顿在五颜六色的儿童安全座椅里，已经是一点多了。
新车里充满了孩子们的兴奋叽喳声。
“爸爸的新车好大呀！”音音兴奋地左看右看。
“像一个大房子！”安安小声说。
“我们可以在这里睡觉吗？”乐乐好奇地问。
“车辆内部空间利用率很高。”宁宁冷静地评价。
“出发！出发！”瑶瑶已经迫不及待地拍打着座椅。
沈默系好安全带，深吸一口气，启动了引擎，跟胖子告别，新车平稳地驶出小区，驶上了通往老家的高速公路。
一开始孩子们还比较新奇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叽叽喳喳，但没过多久，问题就开始出现了。
先是乐乐晕车，小脸煞白，想吐。
沈默赶紧靠边停车，拿出塑料袋和湿巾，抱着她轻声安抚。
接着是安安觉得闷，有点喘不过气，沈默又开窗通风，给她按摩太阳穴。
音音和瑶瑶为了谁靠窗看风景发生了小争执。
宁宁则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，但突然提出一个深奥的问题：爸爸，为什么树会往后跑？把疲惫的沈默问得一愣。
每行驶一个多小时，沈默就必须找服务区停车，让孩子们下车活动、上厕所、补充水分。
五个三岁娃在服务区里跑来跑去，沈默得时刻盯着，生怕一不留神走丢一个。
喂水、喂零食、处理上厕所的请求、调解小矛盾、回答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……他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。
相比之下，孩子们倒是轮流睡觉，睡醒了就吃吃玩玩，虽然也有哭闹，但总体还算顺利。
沈默特意准备了她们喜欢的儿歌，一路上车厢里充满了稚嫩的跟唱声和欢笑声。
经过近五个小时的行驶，包括多次服务区停留，车子终于驶下了高速公路，进入了熟悉的县道。
远处的村庄、田野映入眼帘，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乡土的气息。
“看！牛牛！”乐乐第一个发现路边的黄牛，兴奋地大叫。
“还有好多田地！”音音指着窗外的庄稼。
“那个房子好矮呀。”瑶瑶好奇地看着路边的农房。
“空气质量指数明显优于城市。”宁宁一本正经地说。
安安则安静地看着窗外，小脸上带着新奇和一点点怯生。
沈默的心情也随着熟悉的景色变得越来越复杂，近了，更近了。
车子缓缓驶入村口，沈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树下翘首以盼的父母。
父亲沈建国穿着半旧的夹克，背着手，眉头微锁。母亲王秀英穿着深色的外套，不停地向路口张望。
他们的身边，还围了几个好奇的邻居。
沈默把车稳稳地停在父母面前，深吸一口气，这才下车。
“爸，妈。”他轻声唤道。
“小默！”王秀英快步上前，一把拉住儿子的手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，“可算回来了！”
沈建国也走上前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车里瞟。
“爸，妈，孩子们……都在车里。”沈默说着，拉开了侧滑门。
五个小脑袋齐刷刷地探出来，好奇地看着车外的爷爷奶奶和陌生的环境。
音音胆子最大，率先开口，脆生生地喊了句：“爷爷，奶奶！”
其他四个则有些怯生生地看着，没敢开口。
王秀英看到五个粉雕玉琢的小孙女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话。
沈建国也明显震惊了，虽然电话里已经知道，但亲眼看到五个一模一样大的小娃娃，冲击力还是太大了。
“哎呦！我的老天爷！”旁边的一位大婶先惊呼出声，“建国家的，这……这都是你家小默的娃？五个女娃娃？这也太……有福气了吧！”
这一声惊呼像是打开了开关，周围的邻居们都围了上来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，语气里充满了惊奇和善意的好奇：
“啧啧啧，看看这五个小丫头，长得真水灵，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样！”
“小默真有本事，一下就是五个！”
“这得多大的福气啊，五个孙女！”
“孩子们妈妈呢？怎么没一起回来？”
“那俩丫头跟小默小时候一模一样，一看就是随爸，那几个应该随妈。”
这都不用问，光是看瑶瑶和乐乐的样子，跟沈默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他自己或许还没有太大的反应，但是这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邻居，可是都知道沈默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，比他自己要清楚多了。
王秀英这才回过神来，也顾不上回答邻居们的问题，蹲下身，眼圈红红地看着五个孙女，声音都有些发抖：“宝贝们，来，让奶奶看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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