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音率先扑进奶奶怀里，安安和乐乐也怯生生地走过去，瑶瑶好奇地打量着奶奶，宁宁则依然冷静地观察着。
沈默把孩子们一个个抱下车，五个穿着鲜艳小棉袄的女娃娃站成一排，瞬间成了全村最瞩目的焦点。
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们越聚越多，都是闻讯来看热闹的。
大家脸上都是善意的笑容和难以置信的惊奇，纷纷夸孩子们长得俊、有福气。
有的大婶还赶紧回家拿来了糖果、花生塞给孩子们。
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自然是：“孩子们妈妈呢？”
他们也想看看，一下子能生出五个可爱的女儿的妈妈，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。
在农村生个三胞胎都是很稀奇的事情，这一下子来了五个……
沈默只好含糊地解释孩子妈妈们工作特殊，暂时回不来。
乡亲们虽然好奇，但也没多追问，只是啧啧称奇，夸沈默有本事，一个人带大五个娃不容易。
在乡亲们的簇拥下，沈默一家抱着、牵着五个孩子，热热闹闹地往家走。
王秀英抱着音音，沈建国抱着乐乐，沈默一手抱着安安，一手牵着瑶瑶，宁宁则紧紧跟着爸爸。
沈默把车钥匙给了堂弟，让他先把车开回去。
一路上不断有村民加入围观的行列，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村子。
回到家，王秀英赶紧张罗着给孩子们倒水、拿水果、找零食。
五个小丫头到了新环境，起初有些拘谨，但看到好吃的，又感受到爷爷奶奶和周围人的善意，渐渐活泼起来。
趁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，沈建国把沈默叫到里屋，关上门，脸色严肃但并无责怪：“小默，现在没外人了，你跟爸说实话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沈默知道躲不过去，只好把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，强调自己没做坏事，只是情况特殊，孩子无辜，他必须承担责任。
沈建国听着，眉头微皱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：“你呀！这么大的事……也不早点告诉家里，你妈她……她是又惊又喜啊！”
这时王秀英推门进来了，眼睛还红着，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和一丝担忧：“小默，你跟妈说，你一个人带五个孩子，得多累啊，孩子们妈妈……真的都……”
面对父母的连番询问，沈默感到一丝温暖和愧疚。至少父母的第一反应是关心和心疼，而非责备。
堂伯的丧礼结束后，沈家那并不宽敞的院子里，从早到晚都少不了好奇的乡亲们来访。
这天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沈默正轻手轻脚地在厨房给五个女儿准备早餐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秀英，秀英在家不？”隔壁王婶的大嗓门隔着门板传来，伴随着竹篮子的窸窣声。
沈默擦了擦手，正要出去开门，母亲王秀英已经系着围裙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。
她朝沈默使了个眼色，示意他继续忙，自己整了整衣襟，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，打开了院门。
“哎呦，他王婶，这么早啊？”王秀英热情地招呼着，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王婶挎着的菜篮子，里面装着几根沾着露水的黄瓜和一把嫩绿的小葱。
王婶一脚踏进院子，眼睛就滴溜溜地往屋里瞟：“这不听说小默带着孩子们回来了，我特意摘了点新鲜的菜过来。孩子们呢？还没起呢？”
话音刚落，主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，五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挤出来，睡眼惺忪地往外张望。
音音揉着眼睛走在最前面，安安揪着她的衣角，乐乐打着哈欠，宁宁一脸没睡醒的呆萌，瑶瑶则已经精神抖擞地踮着脚往外瞧。
“哎呦，我的老天爷！”王婶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，她瞪圆了眼睛，挨个指着五个孩子，“这、这真是五个啊？昨天听人说我还不信……”
王秀英连忙上前，一边不动声色地挡住王婶探究的视线，一边招呼孩子们：“快叫王奶奶。”
音音率先反应过来，脆生生地喊了声：“王奶奶好！”
其他四个孩子也跟着含糊地叫了一声，乐乐甚至往前凑了凑，好奇地盯着篮子里的黄瓜。
王婶这才回过神，连忙从篮子里掏出黄瓜往孩子们手里塞：“好好好，真是好孩子……”
她凑近王秀英，压低声音，“秀英啊，这真是小默的孩子？五个都是？”
王秀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，随即又自然起来：“是啊，他王婶，都是小默的孩子？”
“孩子妈呢？咋没一块儿回来？”王婶的问题接踵而至。
这时沈默端着蒸好的鸡蛋羹从厨房出来，适时地接过了话头：“王婶来了？孩子她妈工作特殊，在外地呢。”
他语气自然，一边说一边把鸡蛋羹放在小桌上，招呼孩子们，“快来吃早饭。”
五个小丫头立刻被香喷喷的鸡蛋羹吸引，乖乖地围坐到小桌旁。
王婶看着这一幕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，只是啧啧称奇：“小默真是长大了，都会给孩子做饭了……”
送走王婶后，沈默和王秀英对视一眼，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，这才只是个开始。
果然不到一上午，院子里又陆续来了好几拨人。
有借着送鸡蛋来看孩子的，有假装路过打听消息的，还有直接带着孙辈来找玩伴的。
每个人的问题都大同小异，焦点始终围绕着五个孩子和孩子妈妈。
最让人头疼的是村东头的李媒婆，她提着两包点心登门，先是把五个孩子从头到脚夸了一遍，接着就拉着王秀英的手推心置腹：“秀英啊，不是我说，小默一个人带五个孩子太难了……”
沈默在厨房听见这话，手里的菜刀顿了顿。
他正要出去，却听见母亲平静的声音：“孩子们有妈，就是工作忙，小默现在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，这事不急。”
李媒婆又劝了几句，见王秀英态度坚决，只好讪讪地走了。
送走最后一拨客人，院子里终于清静下来。
沈默看着正在陪孩子们玩翻绳的母亲，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母亲虽然平时唠叨，但在关键时刻，总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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