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夜,大梁皇宫的上空,隐有微光流转。
林殊跟着苏绝站在帅府的屋顶,望着皇宫的方向。他揉了揉眼睛,总觉得那片夜空的云层有些不对劲—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,时而透出淡淡的金光,时而又被墨色的阴影覆盖。
“苏先生,那是什么?”他指着云层,声音里带着好奇。
苏绝的目光凝重:“那是大梁的守序天道,以麒麟为形。你看它的光晕,是不是很不稳定?”
林殊仔细看去,果然,那层淡淡的金光忽明忽暗,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,甚至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麒麟轮廓在云层中挣扎,鹿角上的光芒时断时续。
“它怎么了?”
“皇权争斗太烈,扰乱了天道的能量。”苏绝解释道,“守序天道依托于世间的平衡,朝堂安稳、民心和顺,它就凝实明亮;若是争斗不休、怨气滋生,它就会紊乱虚弱。”
她指着麒麟虚影旁边的墨色阴影:“那是失衡的负能量,正在侵蚀天道。长此以往,麒麟虚影会越来越淡,直到彻底消失——到那时,大梁就会天灾人祸不断,国无宁日。”
林殊的心沉了下去:“是因为户部尚书他们和父亲作对吗?”
“不止。”苏绝摇头,“皇权争斗,从来不是一两派的事。太子与誉王明争暗斗,朝臣各附其主,连陛下都在制衡各方势力,这些都在消耗天道的能量。你父亲和赤焰军,只是这场争斗里最显眼的一块棋。”
正说着,皇宫方向的金光猛地黯淡下去,墨色阴影趁机扩张,像一只大手,差点将麒麟虚影完全笼罩。林殊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他胸口发闷。
“好难受……”他捂住胸口。
“这是天道能量紊乱带来的影响。”苏绝握住他的手,一股温和的力量传入他体内,缓解了他的不适,“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,但你最近修心渐深,对能量波动更敏感。”
林殊缓过劲来,看着那挣扎的麒麟虚影,突然想起苏绝说的“平衡”:“我们能帮它吗?就像净化阴铁那样?”
“难。”苏绝摇头,“天道的平衡,不是靠外力强行干预,是靠世间万物自行调和。朝堂上的争斗不停,负能量就会不断滋生,我们能做的,只有尽量减少矛盾,不让失衡加剧。”
她看着林殊:“这也是我教你观人心、辨局势的原因。你父亲身处漩涡中心,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更深的争斗。你能看清暗流,就能帮他避开那些会激化矛盾的陷阱,为天道争取喘息的时间。”
林殊握紧拳头,眼神坚定:“我明白了。我会更仔细地观察,绝不让他们把父亲拖进争斗的漩涡。”
夜风吹过,带着寒意。麒麟虚影的金光又微弱了几分,但终究没有被阴影完全吞噬。林殊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只要朝堂上的争斗还在继续,天道的紊乱就不会停止。
他低头看向脚下的帅府,灯火通明,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。他突然觉得,自己肩上的担子,比练剑时沉重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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