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山伯早拉着祝英台占了石亭边的好位置,桌上摆着书院厨房备好的吃食:青瓷盘里盛着油亮的蒸螃蟹,蟹壳上还留着姜丝;白瓷碟里是切得方方正正的栗子糕,糕上撒了层细白糖;最惹眼的是那壶桂花酒,酒液澄黄,凑近就能闻见淡淡的桂香。
“我特意跟厨房说,多放了些桂花,英台你不是爱喝甜酒嘛。” 梁山伯说着,就给祝英台斟了杯,酒液刚入杯,就漾开一圈浅黄的涟漪。
祝英台刚端起酒杯,就见马文才提着个食盒走过来,盒盖一掀,里面是两碟精致的小食:一碟是蜜渍山楂,红得透亮;另一碟是芝麻糖糕,糖霜裹得厚实。“我母亲让人送来的,说秋社宴该吃些甜口的。” 他把食盒推到两人面前,目光落在祝英台杯中的酒上,又补充道,“少喝点,这酒虽淡,后劲却足。”
祝英台笑着点头,刚咬了口山楂,就听见庭院中央传来一阵喝彩 —— 几个擅长舞剑的学子正提着木剑表演,剑光在灯笼下闪着冷光,引得周围人拍手叫好。
梁山伯看得兴起,也跟着拍手:“马兄,你剑法好,也去露一手呗!”
马文才本想推辞,却见祝英台也抬着眼看他,眼里带着几分期待,便起身接过护院递来的木剑。他站在庭院中央,先对着周围的夫子和学子拱手,随后手腕一转,木剑就带着风声舞了起来。起初动作还慢,剑光如流水般顺畅;到后来节奏渐快,剑影在灯笼光里织成一片白练,尤其是最后一招 “白鹤亮翅”,木剑斜指夜空,身姿挺拔如松,引得满院喝彩声更响了。
祝英台看着月光下的马文才,忽然想起中秋月夜,他邀自己练剑时发簪脱落、身份初露的瞬间 —— 那时他便知她是女子,却始终守着秘密,还默默护她周全。正愣神间,马文才已走回桌前,额角带着薄汗,祝英台连忙递过帕子,又给他斟了杯酒:“马兄剑法真好。”
马文才接过帕子擦了汗,又拿起块芝麻糖糕递给她:“别光看,尝尝这个,比栗子糕更甜些。”
祝英台接过糖糕,咬了口,甜香在舌尖散开,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。
这时,山长谢安石端着酒杯走过来,笑着说:“今日秋社宴,大家都尽兴!文才的剑法,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;英台和山伯近日在律法课上的表现也不错,继续努力。”
三人连忙起身行礼,山长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,才笑着走向另一桌。
梁山伯趁机端起酒杯,对两人说:“来,咱们干杯!不管之前有多少烦心事,今日都抛开,只享这秋夜!”
祝英台和马文才也举起酒杯,三只杯子轻轻一碰,酒液溅起细小的水花,桂花香混着酒香,漫过了每个人的心头。
正当众人都沉浸在宴饮的热闹里,书童忽然急匆匆跑进来,手里举着封信,大声喊道:“马公子!京城来的急信!”
马文才心里一动,连忙接过信,拆开一看,脸上的神色渐渐由凝重转为欣喜。他抬起头,对着祝英台和梁山伯笑道:“好消息 —— 靖安侯被御史参奏,已被陛下关押,当年的旧案也翻过来了!我父亲也已官复原职,不日便会来书院接我们!”
这话像惊雷般炸在桌前,祝英台和梁山伯都愣住了,随即狂喜。梁山伯激动地拍着桌子:“太好了!以后再也没人来找咱们麻烦了!”
祝英台看着马文才,眼里满是感激与光亮,若不是他一直护着她、追查旧案,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。马文才放下书信,忽然伸手,悄悄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,掌心温热而有力。他凑近她耳边,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英台,往后有我,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。”
祝英台浑身一僵,脸颊瞬间染上红霞,却没有抽回手,反而轻轻回握了他一下,指尖的触感让心头的甜意漫溢开来。
马文才又给两人斟满酒,举起杯子:“这杯,庆祝旧案得昭,也庆祝咱们往后能安心读书,岁岁无忧。”
祝英台和梁山伯连忙举杯,三人再次碰杯,酒液里的甜香,似乎比刚才更浓了。
夜风又起,吹落更多桂花,落在三人的酒杯里、衣襟上。祝英台看着满院的灯笼、欢笑的人群,身边是仗义的挚友,掌心握着的是倾心相待的人,忽然觉得,这秋社宴的暖,不仅来自灯笼和酒,更来自身边这些珍贵的羁绊 —— 往后无论遇到多少风雨,有他们在,便无所畏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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