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围坐桌前,举杯浅酌,闲话间都是春日的惬意,祝母看着马文才愈发顺眼,便借着酒意,忍不住问起了日后的打算:
“文才啊,你爹娘在京城任职,你往后打算留在京城,还是回上虞?英台这孩子打小没离开过上虞,要是去了京城,怕是会想家。”
她说着,目光落在祝英台身上,满是心疼 —— 哪个母亲不担心女儿远嫁?
马文才放下筷子,身子微微前倾,语气郑重:
“伯母,我跟爹娘聊过好几次这事了。我爹是吏部侍郎,去年就跟我说,江南文风兴盛,若是能在江南设书院,既能推广儒学,又能让更多人读书,是件好事。
我娘也说,上虞山清水秀,比京城热闹的地方更适合养老。
所以我们商量着,等我学业结束,就来上虞设个书院分堂,选址我都看好了,就在城西的柳河边,那里有块空地,临水而建,环境好,还方便学子们读书。”
他说着,从包袱里掏出张图纸,摊在桌上:“这是我画的书院分堂图纸,前院是讲堂,中院是宿舍,后院是菜园和花园,英台要是喜欢,还能在花园里种些花草。这样一来,我既能教书育人,又能陪着英台,还能常来看您和伯父,再好不过。”
图纸是用毛笔绘制的,线条工整,标注清晰,连门窗的位置都画得明明白白。
祝母凑过去看,指着花园的位置问:“这里真能种花草?英台这孩子,去年种了盆月季,没几天就死了,还哭了好半天呢。”
马文才笑着说:“能种!我特意查了《农政全书》,柳河边的土是沙壤土,适合种月季、牡丹这些花草。到时候我跟英台一起种,肯定能种活。”
祝英台坐在一旁,听着马文才的话,脸颊红红的,偷偷拉了拉马文才的袖子,小声说:“你怎么连这个都想到了?”
马文才回头看她,眼底满是温柔:“你的事,我都记在心里。”
祝父一直没说话,这时忽然放下酒杯,看着马文才问道:“文才,你读的书多,我前些日子看《论语》,对‘吾日三省吾身’这句,总觉得理解得不够深,你给我讲讲?”
他说着,从书架上拿出本《论语》,书页已经泛黄,上面有不少批注,显然是常看的。
马文才接过《论语》,翻到 “吾日三省吾身” 那一页,手指轻轻划过书页,语气诚恳:“伯父,‘吾日三省吾身’出自《论语?学而》,原文是‘吾日三省吾身: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’
意思是说,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:替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?同朋友交往是不是诚实可信了?老师传授的知识是不是复习了?”
他顿了顿,抬头看着祝父,继续说:“但我觉得,这句话不只是反省这三点,更要结合自己的身份反省。比如我,作为晚辈,要反省是否对您和伯母够恭敬;作为英台的朋友,要反省是否对她够细心,有没有让她受委屈;作为书院的学生,要反省是否对学业够用心,有没有辜负师长的期望。
就像上次,我陪英台去买胭脂,她喜欢的那款胭脂卖完了,我当时没在意,后来见她不开心,才反省自己不够细心,没能提前打听好胭脂铺的存货。从那以后,不管做什么事,我都会先考虑英台的感受,这就是‘三省吾身’给我的启示。”
祝父听得连连点头,拿起筷子,给马文才夹了块鱼肉:“你说得在理!读书不仅要知其然,更要知其所以然,还要用到实处。现在的年轻人,能有这份心思的不多了。来,吃鱼,这鱼是今早刚捞的,鲜得很。”
荀巨伯放下酒杯,笑着说:“文才这番话,真是说到了点子上。往后你这书院办起来,我定要常来旁听,也学学这份‘自省’的道理。”
梁山伯也跟着点头:“我也要来帮忙!咱们书院既能教经书,又能教农事、画民俗,肯定能吸引不少学子。”
祝英台看着眼前的众人,眼底满是憧憬:“到时候,我就在书院的花园里种满花草,再摆上几张石桌石凳,学子们读书累了,就能来花园里歇歇,看看风景,多好呀。”
祝母看着女儿满脸欢喜的模样,又看了看沉稳可靠的马文才,笑着端起酒杯:“好!那我就提前敬各位一杯,祝文才的书院顺顺利利,祝你们往后的日子,和和美美,岁岁安康!”
众人纷纷端起酒杯,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映着桌上的灯火,格外温暖。
窗外,桃花依旧在飘落,月光透过紫藤架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鉴湖的晚风轻轻吹进庭院,带着淡淡的花香与酒香。马文才看着身边的心上人、挚友与长辈,忽然觉得,这样的时光,便是人间最圆满的幸福。
他知道,书院的故事还未结束,而鉴湖的岁月,才刚刚开始。往后的日子里,有亲人相伴,有挚友同行,有心上人相守,每一个春日,都会这般温暖而欢喜。
河湾的春水还在静静流淌,载着少年人的情谊与憧憬,流向更远的远方。而上虞的土地上,即将长出新的书院,新的希望,还有一段被时光铭记的温柔故事 —— 关于爱,关于陪伴,关于人间烟火里的岁岁安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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