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沈无惑将符纸折好,收进怀里,“是真的冤魂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?”
“因为今天的课还没上完。”她回头看着阿星,“而且我得先确认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他是不是真的姓张。”沈无惑坐下,“三年前那口井里死的不止一个人。如果他是假的,就是有人借冤魂生事。”
阿星瞪大眼睛:“你也知道井里的事?”
“真相是我亲手挖出来的。”她淡淡地说,“你以为那天晚上我们拼死破符是为了什么?”
阿星想起井底那一幕,喉头滚动了一下,没再说话。
沈无惑翻开笔记本,写下一行字:张姓男子,自称亲属,明日十点来访。
她合上本子,见阿星还愣着。
“发什么呆?”
“我在想……”阿星搓了搓脸,“你说厉万疆要倒,是不是也跟那口井有关?”
沈无惑没有回答,只是拿起铜钱卦,轻轻摇了摇。
叮当。
三枚铜钱落下,排成一个三角。
她望着卦象,嘴角微微一动。
“你记住。”她收起铜钱,“有些人坏事做绝,不用别人动手,命运自会收拾他。”
阿星点点头,忽然又问:“那钱百通呢?他会不会也……”
话未说完,外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。
“各位街坊注意!城南黑帮头目厉万疆昨夜突发心梗,抢救无效死亡!详情请看今日晚报头条!”
阿星腾地跳起来:“死了?!这才第二天!”
沈无惑依旧坐着,只将桌上的铜钱重新摆正。
“说了三天。”她语气平静,“现在才两天。”
阿星抓起报纸又要往外冲。
门刚拉开,他又缩回来,探头问:“师父,我去买份新报纸回来行吗?”
沈无惑看了他一眼:“作业还没写完。”
“我写完再抄十遍《符咒正源》!”阿星举手保证,“就这一次!”
沈无惑挥了挥手:“去吧。”
门再次被甩上。
她独自坐在屋中,阳光移至脚边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木簪,轻轻拨了一下。
外面的喇叭仍在播报新闻,一遍又一遍。
她不再听。
而是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只看了一眼,便迅速塞了回去。
照片上是她与师父站在一座老宅门前,时间是三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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