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方舰队“清剿”行动无功而返,反遭疑似“清道夫”的诡异水下袭扰,虽无实质损失,却让“磐石”号护卫舰的官兵和随行的陆战队员心有余悸。这结果,微妙地改变了江城与舰队之间那脆弱的平衡。
指挥室内,林奇仔细听取着柳菲菲和黑鱼关于行动细节的补充汇报,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。
柳菲菲着重描述了舰队陆战队在陌生环境下的谨慎,以及遭遇“水下异物”袭击时,舰队声纳反应滞后、反潜手段单一的窘迫。黑鱼则补充了外围观察到的细节:舰队返航时,明显加强了反潜警戒,航速也放慢了不少,显然是被这次“擦肩而过”的袭击惊到了。
“看来,咱们的‘邻居’们,给杨长官他们好好上了一课。”林奇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:“水下的仗,不是光靠舰炮猛就能打赢的。这正好。”
“船长,赵少校那边催要行动总结和‘清道夫’水下活动特点分析报告,语气比之前急了些。”沈依晴推门进来。
“给他。”林奇毫不犹豫:“把我们之前整理的、关于‘清道夫’喜欢利用暗流、夜间活动、擅长布置简易水雷和缠绕网的特点,挑些不那么关键的,写得详细点。再‘推测’一下,他们可能拥有小型、静音效果好的单人潜航器,基地很可能藏在复杂礁盘或沉船内部。最后,提一句南部‘铁礁寨’水域地形特殊,易守难攻,‘清道夫’可能与当地势力有勾连,建议‘审慎侦查’。”
这份报告,半真半假,既展示了江城的“价值”和“合作诚意”,又将“铁礁寨”这个硬骨头隐隐点出,埋下伏笔,更暗示了清剿的难度,无形中抬高了江城这个“地头蛇”的重要性。
果然,报告递上去不久,赵少校再次召见林奇。这一次,会议室里的气氛与之前公事公办的严肃有所不同,多了几分务实,甚至隐约有一丝……咨询的意味。
“林奇同志,你们提供的报告很有价值。”赵少校开门见山,手指点着报告上关于水下战术的部分:“这种水鬼式的袭扰,确实让人头疼。舰队火力虽强,但在复杂近岸水域,有些有力使不上。你们长期在此活动,应对这方面更有经验。指挥部认为,后续的清剿和防御工作,需要更倚重你们的本地知识。”
“配合舰队行动,是我们应尽的责任。”林奇态度恭谨,语气诚恳:“只是……赵组长,不瞒您说,这‘清道夫’神出鬼没,我们在明,他们在暗。上次行动,他们明显是提前避开了。要想根治,恐怕得找到他们的老巢,或者掐断他们的补给。这需要时间,更需要……灵活的侦查和应对。”
他没有直接要权,但句句都在强调特殊性和自主行动的必要性。
赵少校沉吟片刻,似乎在权衡。军方显然不愿放弃主导权,但“清波行动”的挫折让他们意识到,在这片陌生而复杂的水域,传统的舰队碾压模式可能水土不服。
“指挥部原则上同意,在针对‘清道夫’等水下匪患的作战中,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战术自主权,并酌情加强你们的装备。”赵少校缓缓说道:“但前提是,必须服从统一指挥,行动方案需报批,战利品需上交统一分配。另外,关于南部那个‘铁礁寨’,你们了解多少?报告里提到他们可能涉足某种矿物交易?”
重点来了!林奇心中一动,脸上露出“回忆”和“不确定”的神色:“铁礁寨……我们接触不多。只是从一些南方逃难过来的人口里,还有之前零星侦察中,知道有这么一伙人盘踞在‘鳄鱼嘴’那片险地,很少与外界接触,据说很排外。至于矿物交易……只是风闻,说他们好像能从水里捞到一种黑乎乎、挺沉的石头,跟某些过往的势力换东西。但具体是什么石头,换什么,就不清楚了。那片水域太危险,我们没深入侦察过。”
他巧妙地将“铁礁寨”与“清道夫”模糊地联系起来,并点出其拥有“特殊资源”,且地处险要,成功引起了军方的兴趣和警惕。
“嗯……”赵少校在本子上记了几笔,没有继续追问,转而道:“当前首要任务,是稳定现有区域,清剿已发现的匪患。‘清道夫’是心腹之患,必须尽快摸清其活动规律,争取打掉其一两个巢穴,震慑其余。舰队会提供情报支持和必要时的火力支援,但前期侦察和试探性接触,可能需要你们多出力。人员装备方面,有什么困难可以提。”
这就是松口了!同意江城在一定框架下自主行动,甚至可能提供一些“援助”。
“感谢指挥部信任!”林奇立刻表态:“困难肯定有,主要是缺乏专业的水下侦察设备和应对小型潜航器的有效手段。如果可能,希望舰队能支援一些水下听音器、深水炸弹,还有重型渔网、水下照明弹之类的反渗透装备。另外,我们的快艇速度尚可,但防护和火力不足,应对突发水上冲突比较吃力……”
他适时地提出了一个“合理”的援助清单,既不过分,又能切实增强江城的实力,尤其是水下防御和侦察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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