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判官所言极是。”玄天喉结滚了滚,没回头,金瞳里的暗潮渐渐凝定,
“我站着,便为残魂撑着一口气,不让他们跪得毫无指望。灵脉枯了能再种,人心凉了,七界的灵力都暖不回来。”
他想起常做的那个梦:西荒枯地里,无数双透明的手托着一粒种子,种子上缠着他当年的龙鳞,落地时长出的线,一端连他的心脏,一端连每个残魂的虚影——原来他的命运,早已和这些残魂绑在了一起。
杨宝感觉到素仪的手心在冒汗,黏腻的湿意透过指尖传来,带着她难以掩饰的颤抖。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,指腹带着自己掌心的暖意,低声道:
别怕,真相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,就算被私念的尘土压得再深,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。别信‘天道自有安排’,安排错了,就得攥着公道改过来。
素仪望着跪倒一片的修士,眼中含泪,睫毛上沾的泪珠像沾了霜,连眨眼都怕掉下来。她往杨宝怀里缩了缩,声音裹着哭腔:
“可那些没等到真相的人,再也回不来了……小石头攥着糖纸冻僵时,指节还弯着递的模样,我这辈子都忘不掉。你以为的‘小事’,是别人用命都没等到的甜。”她抬手抚上胸口,那里像压着西荒的积雪,凉得透不过气,
“我总想着能替他们多挡点寒,可到头来,连他们盼的一口热粥都给不了。”
她下意识往杨宝身边靠得更紧,肩胛骨抵着他的胸口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反倒更觉涩然。看着那抱孩子的女修,指尖不自觉蜷起,指甲掐进掌心,钝痛顺着手臂爬上来——小石头踮脚塞红薯时带泥的指尖、婴孩在襁褓里凉透的小手、布偶孩童怯生生攥着玉米叶的模样,全在眼前晃。
为什么非要等生灵涂炭、残魂遍野,才有人敢站出来?那点纯粹的盼,不过是一口甜、一丝暖,怎就非要用血泪去换?泪珠子砸在杨宝手背上,凉得像西荒未融的雪,洇开一小片湿痕,像谁在无声地哭。那泪珠里竟映着小石头的虚影,轻轻眨了眨眼,像是在安慰她。
“早知道神仙也这么会演戏,我还修什么仙,不如去人间当个戏子,至少能赚口热饭吃!”
白灵跳上杨宝的肩膀,九条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,尾巴尖那撮霜色绒毛——母亲护民时被戾气染白的遗物——
被寒风吹得轻颤,竟引得残魂虚影纷纷围拢过来。她奶声奶气的嗓音里满是鄙夷,小爪子攥着素仪的衣袖:
“神仙当得这么没谱,倒不如我这九尾狐学做糖粥,至少能换句真心的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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