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旧的思维惯性，依然在关键时刻，冒了出来。
在如何对待“莞城通”这家公司的策略上，毛天友再次和他过去的“兄弟”们，产生了分歧。他的副手们，习惯性地提出，应该先礼后兵，找人“拜码头”，如果对方不识相，就动用一些“灰色手段”，给他点颜色看看。
当晚的复盘会上，乔巴在听完他们的讨论后，只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各位，我们‘兄弟资本’的核心价值观是什么？”
会议室里一片沉默。
“是‘通过构建更高效、更公平的规则，来创造增量价值’。”乔巴替他们回答道，“那么，请问，‘拜码头’和‘灰色手段’，是在构建规则，还是在破坏规则？是在创造价值，还是在增加交易成本？”
“我们之所以能战胜向华强，不是因为我们比他更能打，而是因为我们的模式，比他更先进，更能代表市场的未来。如果我们今天，为了眼前的便利，重新拾起那些被我们自己所淘汰的‘武器’，那我们和过去的向华强，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乔巴的这番话，如同晨钟暮鼓，重重地敲在了毛天友和每一个团队成员的心上。
毛天友站起身，向乔巴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乔总，我明白了。”
第二天，毛天友没有去“拜码头”，而是将那份详尽的尽调报告，和一份由乔巴连夜起草的、关于“共建东莞智慧物流与仓储中心”的合作建议书，一同发回了深圳总部。
报告的最后，是他亲手写下的一句话：
“请求总部炮火支援。目标，不是‘莞城通’这家公司，而是它所代表的，那个落后的、垄断的、亟待被重塑的商业模式。”
加代在深圳看到这份报告时，欣慰地笑了。他知道，“探路者”计划，已经取得了比占领任何市场都更重要的成功。
一支曾经的“旧军队”，在经历了一次“带教式”的远征后，终于完成了从身体到灵魂的彻底蜕变。他们，已经成为了加代那盘宏大棋局中，可以被信任、被委以重任的、真正的“王牌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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