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在纪念碑上镌刻我的名字
我的笔迹潦草,像暴雨中的禾苗
若你曾从我的文字里
获得过一丝暖意
请把它传给下一个在寒夜颤抖的人
若你曾因我的歌声
重拾了一点勇气
请为迷途者哼唱同样的旋律
真正的光
从来不是太阳独自的功勋
而是万千露珠
对晨曦共同的折射
我不是火炬
只是一根偶然被点燃的火柴
在彻底熄灭前
想要点亮
另一根火柴的眼睛
让我们保持恰当的距离吧——
像星与星之间
用光芒相互致意
而非熔铸成一体
在历史的账簿上
我宁愿自己是
那行被橡皮擦过的铅笔字
淡到几乎看不见
但确曾存在过
后记:
所有善意我都收到了
像庄稼收到雨水
但我更愿以稻穗的姿态
垂下头颅
向着养育我的土地
写罢,阁楼内一片寂静。
胡风拿起诗稿,仔细读了两遍,长叹一声:“玉振,此诗温润如玉,却坚不可摧。
辞了虚名,明了心志,更谢了所有善意。
寓大道于平实,化刚强为柔韧,这才是真正能走入人心的力量。”
张万财也感慨:“先生这话说到人心里去了,就像咱希望基金,不是靠一个人,是靠大家伙一起使劲。”
贾玉振放下笔,揉了揉手腕:“老张,就按这个,作为《希望周刊》的副刊号外,免费散发吧。让大家都看看,我们真正在乎的是什么。”
《辞圣书》一出,再次在山城激起回响。
茶馆里,识字的先生为众人诵读:“‘我只愿做田埂边那棵歪脖的枣树,让饥饿的孩童能够踮脚摘下果实’……听听,贾先生心里装的,从来都是这些实在事儿。”
码头工人休息时议论:“‘万千露珠对晨曦共同的折射’,说得在理!咱每个人出点力,这世道才能亮堂。”
连一些原本心存疑虑的文化人,读到诗中“像星与星之间,用光芒相互致意”的句子,也暗自点头,觉得此人确有胸襟,非沽名钓誉之辈。
政府里关注此事的人,看到诗文中谦逊感恩的态度和对集体力量的强调,那根紧绷的弦也稍微松了些——至少,此人没有借此膨胀的迹象。
而在武汉,“梅机关”总部。 影佐祯昭拿着手下紧急送来的诗篇译文,反复阅读。特别是最后那句“但我更愿以稻穗的姿态,垂下头颅,向着养育我的土地”,让他沉默良久。
他放下译文,对肃立的手下喟叹: “看到没有?他不接冠冕,却把根更深地扎进了泥土。这才是最麻烦的……一个不被浮名所惑,清醒地知道自己力量源泉的人。‘猎星’的难度,恐怕要提高了。”
七星岗的阁楼里,贾玉振打发走了又一波前来探访慰问的人,终于得了片刻清静。他望着窗外,对苏婉清笑道:
“婉清,你看这名利场,比那战场也差不离了。一不小心,就能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苏婉清递上一杯热茶,柔声道:“只要你初心不改,脚下站稳,便不怕它风大雨急。”
贾玉振接过茶杯,点了点头。风波暂平,但他知道,脚下的路还长,手中的笔,还要继续写下去。
只是这“文圣”的插曲,让他对这人情世故,又多了几分通透。
此时,千代子已抵达七星岗外围。她站在街角观察,心中暗惊——这里的防卫远比情报描述的严密。
卖烟摊主眼神锐利,补鞋匠指节粗大,连嬉戏的孩童都带着不符年龄的警觉。
“姑娘找谁?“何三姐拎着菜篮出现,目光如炬。
千代子立即垂泪:“大姐,我爹娘都死在鬼子手里,听说贾先生这里...“
“跟我来吧。“何三姐打断她,转身时朝补鞋匠使了个眼色。
阁楼内,徐远帆正要告辞,冯四爷突然快步上楼:“先生,有个生面孔跟着何三姐来了。“
楼下,千代子跟着何三姐穿过重重岗哨,心中暗喜。就在她即将踏入阁楼院门的瞬间,李瞎子突然拦住去路:
“姑娘,箱子里装的什么?“
千代子楚楚可怜地打开藤箱,里面只有几件旧衣裳。但在箱底夹层,一把淬毒的匕首正泛着幽光。
“进去吧。“李瞎子让开道路,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千代子躬身道谢,抬脚的刹那,她看见阁楼窗后那个清瘦的身影——这就是她此行的目标。
而贾玉振也恰在此时抬头,两道目光在晨光中轰然相撞。
这一刻,七星岗的晨雾仿佛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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