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8月29日,休假归来的成志贤重新穿上了笔挺的西装,回到了中央情报部他那间宽敞的办公室。
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欧洲的闲适,但很快就被首尔熟悉的紧张节奏所取代。
不过,在正式开始工作前,他先去了趟青瓦台。
见到义父全小将,成志贤恭敬地递上了那瓶精心挑选的勃艮第顶级红酒,以及给全夫人准备的一套高卢国顶级护肤品。
“义父,一点小心意,希望您和夫人喜欢。”
全小将看到红酒,眼睛亮了一下,他好这口。接过礼物,他用力拍了拍成志贤的肩膀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亲近:“哈哈哈!好!志贤啊,还是你最有心!出去玩还惦记着义父!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!”
这亲切的举动和话语,让旁边几位等候接见的官员看得眼神闪烁,心中对这位年轻科长的分量又有了新的评估。
简单寒暄了几句,汇报了一下“旅行见闻”(自然是过滤版),成志贤便识趣地告退,没有过多打扰日理万机的义父。
回到情报部自己的地盘,秘书朴金昌已经抱着一大摞文件等在办公室了。
“科长,这是您休假期间积压的一些需要您过目和批示的文件。”朴秘书将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在办公桌上,堆起了不小的一座山。
成志贤揉了揉眉心,假期果然只是暂时的。他坐下,拿起最上面的一份,示意朴秘书开始汇报。
朴金昌立刻进入状态,拿起一份文件,语速平稳地开始解说:
“这份是关于近期学生动向的汇总,总体平稳,但有几个小团体在尝试串联…”
“这份是几个重点监控对象的近期活动报告…”
“经济部门提交的,关于部分商品价格波动的分析…”
“警察厅转来的,关于近期几起恶性治安案件的简报…”
成志贤一边听着,一边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,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,或者直接做出批示。他处理公务的效率很高,思路清晰,让朴秘书暗自佩服。
当朴秘书拿起下一份文件时,语气稍微凝重了些:“科长,这是下面送上来的,关于‘七人社’和‘狼会’的最新情况。线报显示,这两个帮派因为争夺江北区几个夜总会的保护费,矛盾激化,最近可能会有大规模火拼的迹象。”
“七人社?狼会?”成志贤放下手中的笔,靠在椅背上,眼神冷了下来。
他想起自己之前整顿黑帮时立下的规矩——禁止大规模帮派斗争。这才消停了多久?看来是自己之前的手段还是太“温柔”了,让这些家伙以为他成科长的规矩是耳边风?
一股不耐烦的火气隐隐升起。他正准备下令再给这两个不开眼的帮派来个“汉江潜泳”复习课时,朴秘书适时地翻到了下一页,补充了关键信息。
“不过,科长,冲突的直接导火索是…‘狼会’的人,三天前把‘七人社’老大金大头的独生儿子金成珉,堵在巷子里打了个半死。现在人还在圣母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吊着命,据说情况很不乐观,就算救过来也可能留下严重后遗症。金大头就这么一个儿子,现在都快疯了,放出话来要不惜一切代价报仇。”
听到这里,成志贤刚刚升起的戾气消散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了然。
原来如此。
不是他成志贤的规矩不好用了,而是有人触碰了更原始的底线——血亲之仇。这就不是简单的利益冲突或者挑衅权威了。在这种事情上,就算他再用雷霆手段压下去,只要金大头的儿子救不回来或者残了,这仇就算结死了,迟早还会爆发,而且可能更猛烈。
他沉吟了片刻,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。直接镇压,简单粗暴,但后患无穷,而且显得他这位“管理者”只会用蛮力,缺乏智慧。或许…可以换种方式?
“狼会那边呢?什么反应?”他问道。
“狼会的老大崔狼也很恼火,他说是金成珉先调戏了他手下一个小头目的妹妹,还动了手,手下人气不过才下的重手。他承认手下做得过火,但也强调事出有因。现在崔狼一边骂手下冲动,一边也在紧张备战,怕金大头不管不顾地杀过来。”
成志贤听完,心里大概有了谱。这就是一桩典型的、由小摩擦升级,最终因为下手过重而演变成不死不休局面的黑帮仇杀。
他思考了一会儿,对朴金昌吩咐道:“这样,朴秘书,你立刻去安排。”
“是,科长。”
“以我的名义,分别给‘七人社’的金大头和‘狼会’的崔狼发话。”
“告诉他们,儿子(手下)的事情,我很遗憾。但是——”
他语气加重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在我的地盘上,谁也不准私自发动大规模火拼!谁先动手,我就把谁沉进汉江喂鱼!”
“让他们两个,明天下午两点,准时到老地方(指星辰酒店那个包厢)来见我!”
“我要亲自给他们‘调解’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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