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8月30日下午,金大头和崔狼怀着比上坟还沉重的心情,来到了星辰酒店。如今的星辰酒店可今非昔比了。
自从上次成志贤在这里“宴请”首尔黑帮大佬的消息在道上流传开后,精明的酒店老板立刻嗅到了商机!
他雇了几十个嗓门大的混混,在黑白两道有意无意地散播风声:
“现在大佬谈判都去哪儿?星辰酒店!”
“不在星辰酒店谈?那你档次不够啊兄弟!”
“没在星辰酒店喝过茶,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混道上的?”
一时间,“想谈判,九点钟、星辰酒店见”成了道上最流行的黑话(虽然成志贤上次开会是上午九点,但并不妨碍大家理解为“重要时刻”)。
星辰酒店莫名其妙就成了黑帮谈判的“圣地”,生意反而更红火了,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金大头和崔狼可没心情欣赏这“圣地”的氛围,他们被影一领着,战战兢兢地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包厢。
成志贤已经坐在主位上,面前放着一杯清茶,正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着茶沫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今天穿得很随意,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,让包厢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两位大佬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表演托马斯全旋了。
“成…成科长…”两人躬着身子,声音发颤。
“坐。”成志贤终于吐出一个字,声音不大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两人心上。
两人如蒙大赦,又如同屁股下有钉子般,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边缘坐下,腰杆挺得笔直,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,比小学生还乖。
“听说,”成志贤放下杯盖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,目光平淡地扫过两人,“你们两个,最近火气很大?准备在我的地盘上,搞点大规模庆祝活动?”
“不敢不敢!”
“绝对是误会!成科长!”
两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,连连摆手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。
“都是道上那些混蛋乱传的!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啊!”金大头赶紧解释,但看向崔狼的眼神,却像刀子一样,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。杀子之仇(虽然儿子还没死),不共戴天!
崔狼也是冷汗直流,不敢与金大头对视,心里把那个冲动的手下骂了一万遍。
成志贤仿佛没看见他们之间的眼神厮杀,对旁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。
两个穿着旗袍、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立刻上前,给金大头和崔狼各上了一杯茶。可这两位大佬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茶水,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,哪里敢喝?
成志贤也不在意,身体微微后靠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仿佛在思考一个难题。包厢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他指尖敲击桌面的“笃笃”声,像催命符一样敲在两位老大心上。
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成志贤才缓缓开口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“公允”:
“嗯…事情呢,我已经了解了。金会长的儿子,确实伤得很重,躺在医院里,生死未卜。崔会长的手下,下手没个轻重,这是大错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崔狼:“这样吧,金会长儿子所有的医药费、后续治疗费、营养费、精神损失费…总之所有费用,都由你崔狼,全额承担。 没问题吧?”
崔狼心里在滴血,那得多少钱啊!但他敢说个不字吗?只能咬着牙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…没问题!应该的!应该的!”
成志贤点点头,又看向金大头:“至于地盘嘛…江北区那几家有争议的夜总会和周边区域,以后,金会长你拿三分之二,崔会长你拿三分之一。 算是给金会长家的一点补偿。”
金大头一愣,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,虽然儿子受伤让他痛不欲生,但地盘实打实地多了,也算是…一点安慰?他闷声点了点头。
成志贤最后看向崔狼,语气变得冰冷:“至于那个把你儿子打成这样的手下,”他对金大头示意了一下,然后对崔狼说,“人,你先交出来,由我们‘保管’。”
他顿了顿,说出了一句让崔狼毛骨悚然的话:
“如果,金会长的儿子福大命大,挺过来了,那这小子算他命大,按规矩处理(估计也得脱层皮)。”
“但如果…金会长的儿子最后没救过来…”成志贤的目光如同冰锥,“那这个人,就跟着一起去吧。 不过,崔狼,安家费你得给足了, 毕竟也算是替你‘顶罪’了。”
崔狼听得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。这意思再明白不过,他那个手下已经是个死棋了,死活全看医院里那位少爷的造化。
他还能说什么?只能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!一切听成科长安排!安家费我一定给够!”
“好了,”成志贤双手一摊,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公平公正的调解,“我的建议就是这样。你们俩,要是同意呢,现在就握个手,言和。以前的事,就算翻篇了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脸上露出一丝“和善”的笑容,补充了另一个选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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