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的吃完晚饭后，温迟又收拾着碗筷去洗碗。
水龙头的水流很细，她盯着碗沿上残留的一点油渍，手指机械地搓着。
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，父亲又在看新闻，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。
温迟擦干手，走到阳台上收衣服。
六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，楼下有小孩在追逐打闹，笑声尖锐又刺耳。
温迟的目光在那些小人点上飘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，指腹因为长时间泡水而微微发皱，与叶星澜纤细葱白、骨节分明的钢琴手截然不同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，温迟用一只手抱住衣服，另一只手接听了通话。
是叶星澜。
“到家了？”叶星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清晰又平静。
“嗯。”温迟应了一声，声音有点轻。
“这几天有空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温迟顿了顿，意识到叶星澜可能想邀自己出去，又补充道，“可能会有点忙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温迟能想象叶星澜此刻的表情，大概是睫毛垂下来，泪痣在眼角投下小片阴影。
“好，在家照顾好自己。”叶星澜的声音依旧淡淡的，但语调稍微放软了些。
温迟点了点头，没说话，阳台上顿时安静下来，她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，还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翻书声，叶星澜大概在看书。
“成绩15天左右出来，这些天我都在C市。”过了一会，叶星澜又说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温迟揽着衣服，将手机放在窗台上立着，额头轻轻抵在温热的玻璃上，望着窗外出神。
“嗯。”叶星澜的声音顿了顿，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温迟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，“……好。”
电话挂断后，她站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儿呆。父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：“谁的电话？”
“同学。”她低声回答。
父亲没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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