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走过去,接过兔子,掏出腰后的侵刀,一边熟练地给兔子剥皮开膛,一边解释道:“没啥神的,打多了就有经验了。这玩意儿受惊逃跑,一般不会直溜跑,喜欢之字形拐弯,你得预判它下一步往哪边拐。刚才它往左前方那棵歪脖子松树那边窜,我估摸它下一步得往右躲,就往它右前方提前打了那么一丁点。” 他的动作极快,刀刃划过皮毛,发出轻微的“嗤嗤”声,三下五除二,一张完整的兔皮就被剥了下来,热腾腾的内脏被掏出来,随手埋在干净的雪地里。
“打着了就得赶紧收拾,不然血淤在肉里,回头肉就发紫,味道腥,还容易坏。”陈阳将处理好的兔肉用准备好的油布包好,塞进随身的挎包里,“这兔皮也不错,硝好了能做副手套。”
孙晓峰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,只觉得陈阳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充满了一种原始而利落的美感。
接下来,陈阳又如法炮制,用几乎相同的法子,打了一只拖着长长尾羽的雄野鸡。那野鸡从一片刺玫果丛里惊飞起来,色彩斑斓的羽毛在雪地背景下格外醒目,还没飞出多远,就被陈阳一枪从半空中打了下来。
时近中午,陈阳找了个背风的山坳,这里地势平坦,旁边还有块巨大的岩石可以倚靠。他让孙晓峰去捡些干枯的树枝,自己则用侵刀削尖几根木棍,将兔子和野鸡串好。拢起一堆篝火,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,带来融融暖意。他将串好的肉架在火上,慢慢地转动着。油脂受热,滴滴答答地落在火堆里,激起更旺的火苗和“滋滋”的响声,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松枝燃烧的独特烟气,很快就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
孙晓峰蹲在火堆旁,看着那渐渐变得金黄焦脆的烤肉,闻着那勾人馋虫的香味,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,肚子也不争气地“咕咕”叫了起来。“阳哥,你这手艺,真绝了!我看比县里迎宾楼的大厨烤得都香!”
“山里人,没啥讲究,就这点糊口的本事。”陈阳不在意地笑笑,撕下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腿,吹了吹上面的热气,递给孙晓峰,“来,趁热吃,原汁原味,城里可尝不着这口。”
孙晓峰接过来,也顾不上烫,张嘴就咬了一大口。鸡肉的鲜香混合着淡淡的烟火气,瞬间充满了口腔,虽然除了盐没有任何调料,但那纯粹的肉味却让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。“香!真他娘的香!”
两人围着火堆,大口吃着烤肉,就着带来的军用水壶里的凉开水,倒也吃得酣畅淋漓。大黄和黑子趴在旁边,眼巴巴地看着,陈阳把啃剩下的骨头和一些边角料扔给它们,两条狗立刻扑上去,满足地啃咬起来。
就在两人吃得差不多,准备收拾一下继续上路的时候,陈阳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,举着水壶的手停在了半空。他侧着头,仔细倾听着远处的动静,眼神渐渐锐利起来:“别出声,来活儿了。”
孙晓峰立刻屏住呼吸,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,紧张地顺着陈阳的目光望去。只见百步开外,一片白桦林的边缘,三只傻狍子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,它们似乎是被这边的烟火气和刚才的枪声吸引,又或许是循着烤肉的香味过来的,显得既好奇又警惕,屁股上那撮心形的白毛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,格外显眼。
“你的。”陈阳朝孙晓峰努努嘴,声音压得极低,“沉住气,瞄稳了再打。挑那只个头最大的公狍子,打它前腿后面的胸腹位置。”
孙晓峰深吸一口气,感觉刚刚吃饱的胃都有些抽紧。他小心翼翼地趴在一个雪窝子里,架好枪,透过标尺缺口和准星,死死套住了那只最大狍子的身影。瞄了半天,感觉手臂都有些发酸了,才猛地扣动扳机。
“砰!”
枪声响起,子弹却打在狍子前面不远处的雪地上,溅起一团白色的雪雾。那狍子吓了一跳,非但没跑,反而愣头愣脑地往前凑了两步,似乎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响。
“打低了!”陈阳低声道,“稳住,别慌,它还没跑!”
孙晓峰额头上冒出了细汗,赶紧拉动枪栓,“咔嚓”一声退掉弹壳,重新推弹上膛。他再次瞄准,因为紧张,呼吸都有些紊乱。“砰!”第二枪射出,这回收拾得高了点,子弹擦着那只公狍子的后背飞了过去,带走几根棕色的毛发。
这下,那狍子总算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,转身撒腿就跑,另外两只也跟着仓皇逃窜。
陈阳见状,知道不能再等了。他叹了口气,几乎是瞬间举枪,几乎没有瞄准的过程,完全是凭借千锤百炼形成的肌肉记忆,“砰”的一声,枪口喷出淡淡的青烟。只见那只奔跑中的公狍子如同被绊马索拦了一下,猛地一个趔趄向前栽倒,在雪地里滑出去好几米远,四条腿无力地蹬踹了几下,就不动了。
“妈的!”孙晓峰懊恼地捶了一下雪地,悻悻地放下枪,“这傻玩意儿,看着呆头呆脑的,打起来还真他娘的不容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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