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脸……林枫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,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不是“山鹰”那种官僚或商人的脸,更像是一个学者,或者……高级技术人员?
“很奇怪吗?”夜枭注意到林枫的目光,淡淡开口,“觉得我不像你们想象中穷凶极恶的‘暗河’头目?”
“人不可貌相。”林枫冷冷道。
“没错。”夜枭点了点头,“就像你父亲,看起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工人,谁能想到他私下里做过那些事?”他顿了顿,“重新认识一下。在‘暗河’,他们叫我‘夜枭’。而在十年前,我有另外一个名字和身份……不过那都不重要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林枫面前,蹲下身,目光平视着林枫:“我们还有一点时间。在船来之前,我希望你能想清楚。配合我们,交出‘匙芯’和你掌握的所有信息,我可以保证,让你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,安稳地度过余生。你父亲的债,不该由你来偿还到底。你还有机会选择。”
“如果我不配合呢?”林枫反问。
“那么,你会被带上船,送往一个专门处理‘疑难杂症’的地方。”夜枭的语气毫无波澜,“那里的专家,有无数种方法,可以从你脑子里挖出我们想要的东西,无论你愿不愿意。过程……不会愉快。之后,你也不会再是你了。而我们要的东西,最终还是会得到。区别只在于,你是完整地享受余生,还是变成一具空壳,被丢弃在某个不知名的海域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。但林枫知道,对方完全做得到。
他闭上眼,大脑飞速运转。不能硬抗,那只会自取其辱。也不能完全屈服,否则失去价值后死得更快。必须拖延,寻找机会。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林枫睁开眼,看着夜枭,“而且,我受伤很重,可能需要处理一下。如果我死了,你们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夜枭审视着他,似乎在判断这是缓兵之计还是真心话。片刻后,他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阿鬼,给他处理一下外伤,别让他死了。我们还有……”他看了看表,“二十分钟。”
阿鬼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从角落的医疗箱里拿出消毒水和绷带,走过来,动作粗暴地撕开林枫染血的作战服,开始处理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。消毒水刺激伤口的剧痛让林枫额头青筋暴起,冷汗直流,但他死死咬住牙关,一声不吭。
趁着阿鬼处理伤口、夜枭走到通讯设备前似乎在查看什么的间隙,林枫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地下室。出口只有下来的那个楼梯。墙壁是坚固的混凝土,没有窗户。通讯设备旁边似乎有个通风管道口,但很小。发电机嗡嗡作响,提供着电力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夜枭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副银色面具,以及……面具旁边,那块父亲的怀表上。
怀表……匙芯……血脉验证……
一个极其冒险、近乎自杀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野火,在他心中猛然窜起!
如果……如果“匙芯”并不是一个实体的钥匙,而是一种……生物信息的引导或激活机制呢?父亲把怀表留给自己,难道仅仅是因为它是信物?会不会……怀表本身,或者佩戴怀表的习惯,就是某种潜移默化的“标记”或“引导”?而自己作为儿子,与父亲相似的基因或某种生理特征,就是那把“活钥匙”?
夜枭说需要“匙芯”和“血脉”双重验证。如果“匙芯”并非外物,而是某种需要特定条件(比如自己的血、或者某种接近怀表时的生理反应)才能触发的、隐藏在怀表内部或关联数据中的机制呢?
这个想法疯狂而无凭据。但此刻,他别无选择。
阿鬼已经草草处理完他手臂和腿上的外伤,正在包扎腹部。夜枭背对着他们,专注地看着通讯屏幕。
就是现在!
林枫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一挣!被捆住的手脚无法动弹,但他上半身可以稍微扭动。他看准了桌子的方向,用尽全力,将身体狠狠撞向旁边固定他的那根水管!
“哐当!”一声闷响!水管被他撞得剧烈摇晃,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阿鬼和夜枭都是一惊,瞬间转头!
而林枫借着这一撞的反作用力,以及水管摇晃带来的绳索瞬间松动(只是极其细微的松动),他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力量,硬生生从捆得并不算绝对牢固的绳索中**挣脱出来一小截**!剧痛传来,手腕皮肤被粗糙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,但他顾不上了!
挣脱的右手,如同闪电般探出,目标不是攻击阿鬼或夜枭(那不可能成功),而是——桌子上的那块怀表!
“找死!”阿鬼怒喝,匕首已经出鞘,直刺林枫脖颈!
夜枭也瞬间转身,眼神凌厉!
但林枫的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!他的指尖,在阿鬼匕首刺到之前,已经触碰到了冰凉的怀表表壳!几乎是本能地,他用力一握,手指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,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古老的表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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