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社的残阳,把满地的黄巾贼尸体染成了暗红色。
刘备拄着双股剑,膝盖一软,差点跪倒在血泥里。
他气血耗尽了。和绝顶军团战斗,气血损耗太强了。
他的锦袍被划开了三道大口子,左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黏糊糊地粘在衣服上,风一吹,疼得他牙咧嘴。
“主公!你没事吧?”
典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双手大戟上的血珠,正一颗接一颗往下掉。
眼前的局面,让他们感受到绝顶军团的可怕!
天公军团,锋芒毕露!
一度压着他们打!
带着一千青龙卫,支援而来的张飞!
也收了丈八蛇矛,粗声粗气地骂:
“这群黄巾贼真不要命,刚才那波冲锋,差点把咱们的军势冲散了!”
刘备摆了摆手,喘着粗气说:
“没事……只是刚才那一下,心还跳得厉害。
你们还记得吗?方才黄巾贼的先锋冲过来时,若不是子满你断后,
翼德你稳住左翼,咱们今儿个就得交代在这儿。”
他这话刚说完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,沉闷得像打雷。
三人抬头一看,只见一队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兵,正从战场侧面疾驰而过,马蹄踏过尸体时连停顿都没有,甲胄上的狼头纹饰在夕阳下闪着冷光。
“西凉铁骑!”张飞瞪大了眼睛,声音都变了调,“是董卓的人!”
他刚来没多久,没想到事情发展太快了,让他都一阵迷糊!
刘备的心脏,猛地一缩。似乎想到了什么!
方才与黄巾贼厮杀时的热血,此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凉透了。
他想起三天前,董卓亲自带着三千西凉铁骑冲入阵源。
他至今记得董卓那声暴喝:“后退者,斩!”
当时有个小校慌不择路,刚好撞在董卓的马前。
董卓二话不说,手中的斩马刀一挥,那小校的脑袋就滚到了地上。
紧接着,李儒站在高台上,拿着令旗左右挥动,那里陷入一片迷雾!
好似地狱的魔雾!
后来,听说何进死了,
那些溃散的官军,竟被西凉兵像赶羊一样,重新聚拢成了阵型。
刘备喃喃道,“你们瞧见了吗?溃兵到了董卓手里,竟能在片刻间变成能作战的队伍。
这等手段,蓄谋已久啊!”
郭嘉骑着小毛驴,他皱着眉,沉声道:“何止是手段。
那西凉铁骑的冲击力,方才咱们也见识了——三十人一组。
像把尖刀似的扎进黄巾贼的阵中,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若不是他们牵制住了贼兵主力,咱们这五千人,根本撑不到现在。”
大战太激烈了,根本分不清主力在哪!
如今的兵权,就已经落在董卓手里。
正说着,有个穿着青布袍的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,正是李儒。
他手里拿着个账本,身后跟着两个记录的小吏,走到一堆黄巾贼的尸体旁,蹲下身翻了翻,又对着账本记了几笔。
刘备见状,连忙走上前拱手:“见过李军师。”
李儒抬起头,笑了笑:“刘校尉不必多礼。方才看你们作战勇猛,倒是难得。”
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西凉铁骑,“主公让我来清点战果,顺便看看各路人马的损失。”
刘备咽了口唾沫,忍不住问:“军师,方才……方才董卓大人收拢溃兵的手段,为何如此利落?”
李儒放下账本,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这可不是临时起意。
三年前,主公在凉州练兵时,我就定了‘溃兵重整之法’——每支队伍里,都安插十个‘督战队’,后退者斩;
同时,把溃兵按籍贯分组,同乡相熟,自然容易聚拢。”
有一点他没说,汉军中也有他们的人!
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:“说起来,这法子还是当年在河西平贼寇时练出来的。
那时有支队伍溃逃,主公直接把带队的校尉斩了,
首级挂在营门口,剩下的士兵,当天就重新成了能打仗的兵。
刘校尉,乱世之中,慈不掌兵啊。”
刘备听得心里一寒。他想起自己平日里带兵,总是不忍心苛责,士兵们犯错,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。
可董卓和李儒,竟是如此干脆狠辣。
“那……此次破黄巾,咱们能有多少收获?”张飞在一旁忍不住问。
李儒笑了笑,掰着手指算道:“首先,粮草。
黄巾贼囤积的粮食,少说也有五十万石,足够大军吃半年。
其次,兵器。地上这些残破的刀枪剑戟,回炉重铸后,能武装数万人。
最重要的是,人心。
主公此次力挽狂澜,破了黄巾贼的主力,京城里那些官员,以后再想轻视主公,就得掂量掂量了。”
他看向刘备,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:“刘校尉,你以为主公为何要亲自来这里?
不仅仅是为了破黄巾,更是为了向天下人展示西凉军的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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