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升高时,林子里越来越热。采蘑菇的人都找了树荫休息,把篮子里的蘑菇倒出来整理。秦风也找了个空地,把麻袋里的蘑菇倒在地上,分门别类。
榛蘑最多,灰褐色的一堆。榆黄蘑少些,但颜色鲜亮。还有些零散的“大腿蘑”(牛肝菌)、草蘑,都是能吃的品种。
“风哥,你采这些,是自家吃还是卖啊?”栓子凑过来问。
“先晒干了存着。”秦风说,“冬天菜少,干蘑菇泡发了炖肉,能顶不少事儿。吃不完的,等秋后山货收购站来了,也能换点钱。”
正说着,远处传来踏雪和虎头的叫声。不是撒欢的叫声,是那种警觉的、带着点慌张的“汪汪”声。
秦风眉头一皱,站起身:“黑豹,去看看!”
黑豹“嗖”地窜出去。秦风也拎着枪跟过去,王援朝和栓子紧随其后。
跑出几十步,在一片灌木丛后,看见了踏雪和虎头。俩小崽子正对着地上一个东西狂吠,想上前又不敢,尾巴夹着,背毛炸着。
秦风走近一看,乐了——是条土灰色的蛇,约摸二尺长,盘在一棵倒木上,吐着信子。这蛇没毒,是山里常见的“野鸡脖子”,专吃老鼠和鸟蛋。
“俩怂包。”秦风骂了一句,用树枝把蛇挑开。那蛇哧溜钻进草丛,不见了。
踏雪和虎头这才松了口气,摇着尾巴凑过来邀功,被秦风一人拍了一下脑门:“滚蛋!一条菜蛇吓成这样,以后咋跟野猪干仗?”
回到休息的地方,日头已经偏西了。采蘑菇的人们陆陆续续往回走,篮子里、背篓里都是满满的收获。有说有笑,脸上带着满足——这是大山给的实实在在的馈赠。
秦风也收拾好东西,三个麻袋装得满满登登。王援朝和栓子帮着抬,黑豹在前头开路,踏雪虎头在后头跟着——这回老实了,不敢再乱跑。
回到屯子,家家户户院里都铺开了席子、簸箕,上面摊着刚采回来的蘑菇。新鲜的蘑菇不能堆着,容易捂烂,得赶紧摊开晾晒。
秦风家院里,秦大山和李素琴已经把几领破席子洗刷干净,铺在太阳底下。见秦风回来,李素琴赶紧过来帮忙:“咋采这么多?这得晒到啥时候去!”
“慢慢晒呗。”秦风把蘑菇倒在席子上,一朵一朵摊开,“娘,晒蘑菇有讲究,得一朵一朵摆开,不能摞着。白天晒,晚上收,别让露水打湿了。”
“知道知道,你当你娘没晒过蘑菇?”李素琴嘴上这么说,手上却仔细得很,把蘑菇摆得整整齐齐。
踏雪和虎头想往席子上蹦,被秦风一手一个拎开:“再敢祸祸,晚上炖了你俩!”
黑豹趴在屋檐下,看着热闹的院子。它对这些蘑菇没兴趣,但似乎很享受这种安宁的气氛,尾巴轻轻摇晃着。
王援朝和栓子帮着把蘑菇都摊好,这才告辞回家。秦风留他们吃饭,俩人摆摆手:“不了风哥,家里也一堆蘑菇等着晒呢。”
晚饭是用新鲜榛蘑炖的土豆。蘑菇洗净撕成条,和土豆块一起下锅,加点盐,别的调料都不用,就吃那股子鲜味。出锅时撒一把葱花,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。
秦风端着碗蹲在门槛上吃。黑豹趴在他脚边,踏雪和虎头围着他转,眼巴巴地看着碗里的蘑菇炖土豆。
“馋死你俩。”秦风挑了两块没盐的土豆扔给它们,蘑菇可舍不得——狗吃蘑菇容易拉肚子。
正吃着,林晚枝来了,挎着个小篮子,里头是半篮子挑出来的小榛蘑。
“风哥,这是我今儿个采的,挑了些小的、嫩的,给你。”林晚枝把篮子递过来,脸有点红。
秦风接过来看了看,蘑菇确实好,都是没开伞的嫩尖。他点点头:“谢了。进来坐会儿?”
“不了,家里饭好了。”林晚枝说完,转身快步走了,辫子在背后一甩一甩的。
秦风看着她的背影,笑了笑,继续低头吃饭。
院子里,晒蘑菇的席子铺满了半个院子。夕阳照在上面,那些灰褐色、黄色的蘑菇,像一片片小小的伞,撑开在夏日的余晖里。
远处山林青翠,近处炊烟袅袅。
这是靠山屯最平常的夏天。
但秦风知道,这份平常底下,藏着多少不平常的守护和准备。
蘑菇采完了,得接着巡山。
野猪的威胁还在。
更大的家伙,还在林子里等着。
他扒拉完最后一口饭,把碗搁下。
黑豹抬起头,看着他。
踏雪和虎头也安静下来,似乎感觉到了什么。
喜欢重生1980我在长白山狩猎兴家请大家收藏:(www.38xs.com)重生1980我在长白山狩猎兴家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