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挡我者死!”
一声暴喝,声如龙吟。
赤兔马迅猛无匹,转瞬便至。
吕布手中画戟一挥,带起一道惨烈的弧光,冲在最前方的数名北宫卫甚至来不及反应,便被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,鲜血内脏泼洒一地。
好一个凶神!
典韦瞳孔猛地一缩,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傲霸道之人。
他怒吼一声,双脚猛地一踏地面,坚硬的青石板竟被他踩出两个浅坑。
他不退反进,迎着吕布的冲势,将手中双戟交叉,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堤坝,悍然架向那劈来的方天-画戟!
“铛——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,仿佛晴天霹雳在众人耳边炸响!
火星四溅,狂暴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来,吹得周围士兵站立不稳。
吕布坐下的赤兔马一声悲嘶,竟被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连退三步,前蹄高高扬起。
吕布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力从画戟上传来,虎口剧痛,手臂一阵发麻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:“这黑厮是何人?竟有如此神力!”
而另一边,典韦同样不好受。
他虽然站稳了脚跟,但双臂也被震得酸麻不已,脚下的地面更是龟裂开来。
他也同样惊疑不定:“好个狂徒!马上之力竟能与我步战硬抗而不落下风!”
一击之下,两人心中都对对方的实力产生了极高的评价,眼中的轻视尽去,取而代代的是沸腾的战意与杀机。
“再来!”
吕布大喝一声,画戟舞动如风,化作漫天光影,或劈、或刺、或撩、或斩,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,向典韦周身要害攻去。
典韦则沉稳如山,手中双戟挥舞得密不透风,一攻一守,黄色的戟芒与森白的戟光在夜色中激烈碰撞,交织出一曲惊心动魄的死亡乐章。
两人从宫门前战到长街之上,所过之处,砖石碎裂,尘土飞扬,竟无一人能插手。
然而,吕布的“负囊士”却没有他那般好运。
就在吕布被典韦死死缠住之时,北宫两侧的宫墙之上,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,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。
同时,宫门两侧的阴影里,冲出了两支手持长刀盾牌的伏兵,为首一人,身形高大,样貌奇特,碧眼虬髯,手持一对锋利的铁蒺藜骨朵,正是南蛮沙摩柯!
这支伏兵如两把尖刀,狠狠地插入了“负囊士”的阵型之中。
这些并州狼骑虽然精锐,但他们擅长的是野战冲锋,在这狭窄的街道上被弓弩压制、两翼夹击,顿时阵脚大乱。
沙摩柯更是如虎入羊群,手中骨朵翻飞,挨着就死,碰着就亡,瞬间便在敌阵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吕布听闻身后惨叫连连,心头大急,一戟逼退典韦,回头望去,只见自己的精锐部下已经死伤过半,被团团围住,全军覆没只在旦夕之间。
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,一道劲风恶狠狠地袭向他的后心!
沙摩柯在乱军中瞅准机会,竟奋力掷出了一柄淬毒的骨朵!
吕布感到背后杀气,惊骇之下急忙扭身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
那骨朵擦着他的肋下飞过,锋利的倒刺瞬间撕开他的铠甲,带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,一股麻痹的剧痛迅速传遍全身。
“可恶!”吕布闷哼一声,知道大势已去,再不走便要殒命于此。
他虚晃一戟,逼退再次扑上来的典韦,猛地一拨马头,厉声喝道:“撤!”
残余的负囊士得令,拼死杀开一条血路,簇拥着吕布向来路奔逃而去。
典韦与沙摩柯的部队衔尾追杀一阵,斩获颇多。
吕布伏在马背上,强忍着剧痛与麻痹感,奔出数百米后,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。
只见北宫方向火光冲天,喊杀声已经渐渐平息,但那冲天的火光,却像一根针,深深刺入他的心中。
他败了,败得莫名其妙,败得猝不及防。
这小小的北宫,怎会有如此强悍的猛将?
那个黑塔般的巨汉,那个状若蛮夷的奇人……这洛阳城中,究竟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怪物?
袁家的计划,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吗?
一个又一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,让他那颗一向高傲的心,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惊疑与一丝……恐惧。
宫门前,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。
沙摩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,看着吕布逃走的方向,碧眼中满是嗜血的兴奋,提着骨朵便要率人追击。
“穷寇莫追!”典韦一把拦住了他,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沙摩柯不满地回头,刚想反驳,却见典韦根本没有看他,也没有看远去的敌人。
那双虎目,正死死地盯着火光缭乱的北宫深处,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,反而比刚才面对吕布时还要凝重百倍。
那里,才是今夜真正的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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