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正主!”道袍者怒吼,拂尘甩出道白光。
“放屁!我才是!”赛博者一拳砸向道袍者,拳风带起电流。
“闭嘴。”夜叉骨甲者开口,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,其他六人却瞬间静止,光柱里的喧嚣戛然而止。
他隔着光幕看向现实中的陆平安,额心的铃铛纹路渗出黑血,一滴一滴落在虚空中,没入不见底的黑暗。
然后,他抬手,结出七星阵的起手印,骨节碰撞的脆响在光柱里回荡。
“终于等到你,穿越时间来找我了。”
陆平安站在原地,七道记忆在脑海里冲撞,疼得他几乎要跪倒,却死死盯着光柱里的夜叉骨甲者——那人的侧脸轮廓,竟和他镜中见过的自己有七分相似。
“你是谁?”他咬着牙问,血从牙缝里渗出来。
“我是你。”夜叉骨甲者笑了,骨甲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是被他们扔进时间缝隙,反复活了七次的你。”
张薇突然上前一步,冻住的右臂开始开裂,冰碴簌簌落下:“别信他!这是‘引魂阵’,他要借你的肉身破境!”
夜叉骨甲者没看她,只是盯着陆平安,黑血从铃铛纹路上淌得更急:“你以为瘸叔为什么改造自己?你以为你娘留下的血发卡是钥匙?他们都在帮你走到这一步——不是为了让你逃,是为了让你回来杀我。”
陆平安一怔,想起瘸叔炸开时的眼神,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发卡,那些被他当成守护的温暖,此刻突然变了味道。
“杀了你,就能结束这一切?”他问,声音发颤。
“杀了我,你就会变成我。”夜叉骨甲者笑得更冷,“时间是闭环,陆平安。你逃不掉的。”
光柱突然剧烈震颤,七道身影开始虚化,像是要被什么力量撕碎。会长趁机扑来,青铜爪风直取陆平安后心,却被张薇用冻住的右臂硬生生挡住。
“咔嚓——”
冰雕碎裂,她的右臂齐肩而断,伤口处冒出白气,却没流血。
“走!”她嘶吼,推着陆平安往光柱外冲。
陆平安没动,反而抬手按住眉心,那里还残留着罗盘碎片的灼痛。他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:“闭环是吧?那我偏要在环上凿个洞。”
他猛地转身,冲向那道最亮的光柱,冲向那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夜叉骨甲者。
“你不是等我来找你吗?”他吼着,撞进光柱的瞬间,右耳的铜钱耳钉突然炸开,化作漫天金粉,“我来了!”
金光与黑血交融,七道身影同时发出惨叫,在光柱里扭曲、碰撞、最终化作一团混沌。陆平安感觉自己在被撕扯,又在被重塑,像块被扔进熔炉的铁。
最后一眼,他看见张薇站在光柱外,断了的右臂正在重新生长,淡金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身影,像映着团不灭的火。
然后,一切归于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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