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哪儿？”
“梦里。”她声音低了下去，“或者……更早的时候。”
话没说完，她突然抬手，一把扯住青铜像的右臂。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整条手臂被硬生生掰断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陆平安吓了一跳。
下一秒，无数血红色的蜈蚣从断口涌出来，像活的潮水般缠上张薇的脚踝。那些虫子身体半透明，能看见内脏在里面蠕动，咬合力极强，一口就在她靴子上咬出焦痕。
“松手！”陆平安扑上去拉她。
张薇却站着没动，眼神有些失焦。她耳后的血纹剧烈跳动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“它们……认识我。”她喃喃道。
“放屁！”陆平安一脚踢开扑上来的蜈蚣群，从怀里掏出灭煞符就要往上贴。
可就在这时，虫群突然集体转向，拖着张薇往后退。她双脚离地，被硬生生拽向祭坛后方——那里有个幽深的熔炉口，炉壁泛着暗红，像底下烧着什么东西。
“陆平安！”她终于喊出声，手指拼命抓地，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几道白痕。
陆平安冲上去抱住她的腰，双脚蹬地，死死拖住。可虫群越来越多，像一条条血蛇缠上来，顺着她的腿往上爬。
“放手！”她扭头冲他吼，“再拖下去，我们都得被拖进去！”
“我不放！”他咬着牙，“你当我是会扔下队友跑路的人？”
“我不是你队友！”她突然尖叫，“我是他们要的东西！你再不松手，我会害死你！”
陆平安愣了一瞬。
就这一瞬，虫群猛然发力。
张薇被狠狠拽向熔炉口，上半身已经滑进那片黑暗。她的右耳不断滴血，黑血落在炉沿，发出“滋”的声响，像烧红的铁放进冷水里。
陆平安扑到炉边，伸手去抓她。
她的手指在空中乱抓，终于碰到了他的掌心。
“别……”她嘴唇颤抖，“别跟来。”
他没说话，只是死死攥住她的手。
熔炉深处，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，像某种古老的咒语，缓缓开始吟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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