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平安抬手就要掏符,却被瘸叔一把拽住。
“别浪费力气。”瘸叔咧嘴一笑,铁钩抡圆了甩出去,“这种杂鱼,我来就行。”
钩子带着锁链飞出去,在空中划了道银弧,准准砸在水猴脑门上。那畜生连叫都没叫,脑袋直接凹下去一块,尸体抽搐两下,栽在冰面上。
其余水猴齐刷刷后退半步,黑袍弟子们脸色变了变,却没人动。
瘸叔收回铁钩,甩了甩上面的血沫:“怎么样,年终奖是不是该涨点?”
陆平安差点笑出来,硬憋回去:“等活着回去再说。”
就在这时,胸口突然一凉。
不是风吹的,是那片布角在发冷。跟着,脑子里又响起那个声音,比刚才清楚了点:
“别管他们……快走。”
他心头一紧:“你现在让我走?可这边……”
“他们不是主力。”张薇的声音断断续续,像信号不好的电话,“这是诱饵……真正的潮,还没来。”
陆平安眼神一凛,再看对面那五十只水猴——确实太规整、太安静了,像特意摆出来吓人的模型。
他转头对瘸叔说:“这些人是来拖时间的。”
瘸叔皱眉:“谁派来的?”
“宋家。”陆平安深吸口气,“他们在等时机——等我们耗在这儿,等真正的水猴大军集结完。”
瘸叔冷笑:“所以这只是第一波试探?”
“对。”陆平安盯着黑洞,“第二波,才是真要命的。”
瘸叔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对面僵持的黑袍人,突然把铁钩插进冰缝,双手抱胸:“那你还不赶紧滚?”
“你呢?”
“我?”瘸叔咧嘴,“我在这儿盯着,总得有人替你断后吧?再说——”他抬手点了点陆平安的脑袋,“你师父交代的事,我还得看着你办完。”
陆平安沉默两秒,忽然笑了:“行,那我走了。”
刚转身,又被瘸叔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瘸叔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扔过来,“拿着,路上吃。”
陆平安接住,打开一看,是几个干巴巴的肉包子,还带着点酒气。
“您老藏得挺深啊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瘸叔瞪眼,“吃完记得报销。”
陆平安把包子塞进背包,拍了拍瘸叔的肩膀,没再多说,转身就走。脚步很稳,一步没回头。
瘸叔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河弯处,才慢慢抽出铁钩,对着那五十只水猴,低声嘀咕:“小子,你可别死在路上。”
他抬起铁钩,指向对面,声音不大,却清清楚楚传了过去:
“来啊,谁先动手?”
对面没人应声。
风卷着灰烬打了个旋。
一只水猴悄悄动了动前爪,踩碎了冰面上一块残碑的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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