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眼,摸出随身的小镜子照自己胸口,皮肤好好的,什么都没有。可当他把耳朵贴上去时,竟隐约听到一丝极轻的震动,像心跳,又像谁在耳边低语。
他猛地抬头。
难道张薇留下的不只是画面?还有声音编码?
他立刻摸出手机,打开录音功能,把旗子里残留的声波导出来外放。音量调到最大,刺耳的杂音像台接触不良的老收音机,反反复复放了三遍。
第四遍时,他一边听一边嚼糖,咬合节奏死死卡在432Hz。耳钉震得更厉害,旗杆跟着共鸣,木头杆身渐渐发烫。
海面再次波动起来。
这次裂隙开得更大,一道半透明的人影缓缓浮出来。还是张薇,可状态比刚才清楚多了,脚像踩在实地上,像是能实体化几秒。
她终于发出了声音,断断续续的,像信号不好的电话:“别……靠近船。”
陆平安一怔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船里……不是宋家的。”她的声音发飘,“是……他们放的饵。”
“谁?”他往前凑了半步,追问。
张薇的眼神突然变了,瞳孔猛地收缩,额角的蛇形图腾又闪了出来。她猛地抬手捂住头,整个人剧烈颤抖,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抗。
“快走!”她尖叫一声,身影瞬间崩解,化作一缕白雾被裂隙吸了回去,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。
陆平安僵在原地,手里的糖块不知何时已经被咬碎。勘界旗还在震,星图疯狂闪烁,最后定格在一个坐标上——不是鬼船,也不是裂隙中心,是海底深处,深度数字跳成了-87米。
他盯着那个数字,没说话。忽然觉得手里的旗杆凉得刺骨,低头一看,旗面边缘凝了层白霜,正顺着布料往上爬,连他的指尖都开始发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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