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旁边传来“咔嚓”一声快门响。
陆平安扭头,看见一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正放下相机,脸上满是激动:“太神了!我刚刚拍到了龙!空中真的有条龙!”
他一边说一边翻相册,手机屏幕亮起。照片里,墓门上方确实浮着一道巨大的虚影,龙头高昂,龙尾摆动,尾鳍上隐约有某种花纹,像是个特殊的徽记。
陆平安心里一沉,快步上前:“把相机给我。”
年轻人往后退了半步,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谁啊?这是我自己的设备。”
“这张照片不能留。”陆平安语气强硬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“凭什么不能留?我又没拍到什么机密文物!”对方不服气地反驳。
瘸叔走过来检查相机,发现存储卡被一层无形的力量封住了,删不掉,格式化也没用。
“麻烦了。”瘸叔压低声音,“这照片会引来不该来的东西。”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议论声此起彼伏:“是不是特效啊?”“刚才我也看见光了!”“该不会真是古墓现世吧?”
场面越来越乱。
最后瘸叔掏出一张写满乱码的纸条,谎称是设备故障证明,让那年轻人签了字,才勉强把相机留下来。存储卡被他悄悄取走,塞进衣服内袋收好。
“他们会把消息传出去的。”陆平安看着那些还在拍照录像的人,眉头紧锁,“哪怕没有这张照片,嘴也能把消息带出去。”
“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”瘸叔点了根烟,铁钩勾着烟盒晃了晃,“我们现在得守住这扇门,里面的东西,比任何消息都重要。”
陆平安回头看了眼墓门。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沉默的嘴,正等着人走进去。他左臂的黑气已经蔓延到肩膀,皮肤发硬,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。
但他还是俯身,重新把张薇抱了起来。
“走。”他说,“门开了,总得有人进去。”
瘸叔跟在他身旁,铁钩垂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拖拽声,脚步沉稳如山。
两人刚迈步,陆平安忽然停下了。
他感觉到一阵寒意——不是来自墓门的阴寒,也不是来自身上的阴气,而是从脚下传来的。
石台的地表开始微微震动,不是九鼎阵那种宏大的震感,而是一种细微、持续的蠕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悄悄爬行。
他低头看去。
一道黑色的细线正从山崖方向延伸过来,贴着地面,悄无声息地靠近墓门。那不是影子,也不是裂缝,而是一股凝实的阴气,带着某种规律性的脉动。
就像……有人在用脚底,往外渗毒。
陆平安慢慢抬起头,望向那片树影。
树没动。
但刚才站人的地方,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,像是有人刚刚离去。
他把手伸进口袋,摸出了最后一块泡泡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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