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打电话给林建国:“建国哥,你认不认识在银行或者证券公司工作,对新兴金融产品比较了解的人?要可靠,嘴巴严的。”
林建国虽然疑惑,但听出她语气中的急切,立刻答应去打听。
安排好这件事,林晚晚稍稍松了口气。这只是个方向,成不成还是未知数,但至少让她有了行动的目标,而不是坐以待毙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。
“进。”
门开了,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是陆时渊。
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,风尘仆仆,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,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。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的军用行李包,静静地站在门口,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仿佛已经这样看了她很久。
林晚晚愣住了,一时间忘了反应。他不是……有紧急任务,取消行程了吗?
陆时渊走进来,反手关上门,将行李包轻轻放在地上。他的动作有些滞涩,左臂似乎不太灵便。
“任务……提前结束了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,“刚好有车来这边,就跟着过来了。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。”
他的解释很简单,但林晚晚看到他军装袖口处一道不太明显的勾丝,和眼底那抹深藏的倦色,就知道这“提前结束”和“刚好有车”背后,绝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。他一定是完成了极其艰巨的任务,然后抓住极其有限的间隙,不顾疲惫,辗转赶了过来。
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。之前失落的空洞,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填满,又酸又胀。所有的坚强和冷静,在他沉静的目光注视下,竟有些摇摇欲坠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发现喉咙哽住了。最终,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:“你……吃饭了吗?”
陆时渊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她桌上冰冷的茶水和干硬的面包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:“你呢?”
“我吃过了。”林晚晚下意识地撒谎,随即转移话题,“你的手臂……”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他轻描淡写,走上前几步,停在她办公桌前。离得近了,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、尘土味,还有一丝极淡的……药味。
他没有问厂里怎么样,没有问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,只是那样看着她,目光像深沉的海,包容着她所有未能言说的压力和疲惫。
“我只有……”他抬手看了看腕上那块老旧的手表,“十二个小时。明天早上五点,必须归队。”
十二个小时。从深夜到黎明。
林晚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他是偷来的时间,是挤出来的缝隙,只为来看她一眼,确认她是否安好。
所有关于资金、技术、审核的焦虑,在这一刻奇异地退潮了。她看着他染着风霜的眉眼,看着他军装上磨损的痕迹,看着他沉默却坚实的姿态,忽然觉得,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“你……先坐。我去给你弄点吃的。”她声音有些哑,转身想去给他倒水,拿点能充饥的东西。
手腕却被一只温热而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握住。力道不大,却让她瞬间停住。
陆时渊的手很烫,掌心干燥。他握了一下,很快松开,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。
“别忙。”他说,“我带了干粮。你这里,有热水就行。”
他从行李包里掏出两个军用水壶,还有一个油纸包,里面是几块压缩饼干和牛肉干。他动作熟练地倒出热水,将一块压缩饼干泡软,就着牛肉干,沉默而迅速地吃了起来。吃相并不优雅,甚至有些粗犷,却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、珍惜食物和时间的利落。
林晚晚默默地看着他吃,没有再说话。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咀嚼食物和喝水的声音,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、这座城市永不歇息的背景噪音。
这十二个小时,是如此短暂,如此不合时宜,却又如此……珍贵。像逆流中偶然抓住的一块浮木,像无尽黑暗里意外点亮的一星火光。
他没有带来解决问题的方案,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言语。但他的到来本身,他沉默的陪伴,他疲惫却坚毅的身影,就像一针强心剂,注入她几乎油尽灯枯的意志里。
是的,前路依然凶险,难关依然重重。但至少在此刻,在这间狭窄的办公室里,她不是孤身一人。
陆时渊很快吃完了简单的晚餐,将东西收拾好。他看了看林晚晚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报表,又看了看她眼下的青黑。
“你去里面休息一会儿。”他指了指隔壁的小休息间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,“我在这里。”
林晚晚想说自己不困,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但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,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。
她最终点了点头,走向休息间。在关上门之前,她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已经坐在了她刚才的位置上,腰背挺直,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线,拿起了她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技术文件,神情专注而认真,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作战地图。
他的侧影,在灯光下投出坚实稳重的轮廓。
林晚晚轻轻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,缓缓滑坐在地上。泪水,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不是委屈,不是软弱。是一种积压太久的情绪,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隐秘的出口,肆意流淌。
她没有发出声音,只是任由泪水静静地流了一会儿。然后,她用力擦干脸,站起身,躺在那张坚硬的行军床上。
外面,有他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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