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……对‘秩序’的干涉？”林岩心中泛起波澜。这种能力，看似细微，但若运用到修炼、疗伤、甚至战斗中对自身力量和对敌人力量结构的解析与破坏上，潜力无可估量！
他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中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帐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，伴随着白清雪清冷的声音：“林岩？”
林岩收敛心神，睁开眼，眸中紫银色光芒一闪而逝。“请进。”
白清雪走了进来，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青色劲装，长发简单束起，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，但眼神依旧清澈锐利。她手里拿着一枚玉简。
“你传来的影像和分析，师尊和格桑大师都看过了。”她将玉简递给林岩，“大师说，那种暗紫色晶石蕴含的扭曲之力，与佛典中记载的、被‘外道大魔’力量侵染的‘秽空石’有七分相似，有稳固、扭曲局部空间，并作为邪恶仪轨锚点的作用。师尊判断，埋设者的目的，很可能是在毒阵基础上，叠加一个更加隐蔽的空间干扰或定位阵法。其最终指向，极有可能还是古渊遗迹深处。”
林岩接过玉简，神识一扫，里面是更详细的能量频谱分析和几位高层的初步推断，与他的猜测大致吻合。
“埋设者的身份有线索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白清雪摇头，“服饰、功法都没有明显特征，行动专业，像是死士或雇佣的高手。已经加派了暗哨和探查符兽，但对方很警觉，没有留下更多痕迹。”她顿了顿，看向林岩，“你的伤，真的没事了？印记的变化，没有不妥？”
“暂时没有，反而有些新的领悟。”林岩没有隐瞒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对“秩序”感知能力的初步运用，但隐去了关于“灵玉”的发现，此事还需更多佐证和谨慎思考。
白清雪认真听完，眼中掠过一丝讶异：“干涉自身能量微观运行？这种能力闻所未闻。看来那天外‘秩序’之力，确有独到之处。你需循序渐进，莫要冒进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林岩点头，转而问道，“阿弃今天……”
“还是老样子，偶尔有梦呓，但未苏醒。”白清雪语气微沉，“格桑大师说，他识海深处的波动似乎比前几日活跃了一丝，不知是福是祸。”
两人一时沉默。营帐外，夜风拂过旗杆，发出轻微的呜咽。远处，落鹰涧方向的天空，在毒瘴影响下，呈现着一种不祥的暗绿色调。
“对了，”白清雪忽然想起什么，“明日，第一批由各方势力混编的‘联合探查队’就要出发，前往落鹰涧外围指定区域，执行初步的毒瘴抑制和地形勘测任务。名义上由剑宗一位金丹师叔带队，但实际上……”她看向林岩，“各方心思难测，队伍里少不了摩擦和试探。你星海卫也要派人参与，最好是你信得过的、机敏稳重之人。”
林岩了然。这第一次联合行动，表面任务是清理毒瘴，实则是各方势力初次近距离接触、磨合、也是互相摸底试探的舞台。派去的人，既要有能力完成任务，更要能应对复杂的人际局面，收集信息。
“我会安排铁雄和文渊去。”林岩很快做出决定，“铁雄沉稳有经验，能镇住场面；文渊心思细腻，擅长观察和分析，能看出不少门道。”
“嗯。”白清雪颔首，“我也会让赵师妹带一队剑宗内门弟子同去，她处事公正，剑心通明，能减少些无谓冲突。”赵师妹名赵清荷，是白清雪的师妹，也是剑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，已至筑基后期。
又商议了几句细节，白清雪便告辞离去，她还要去巡查营地防务。
帐内重新恢复安静。林岩走到帐边，掀开一角帘幕，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。
营地中，灯火与阴影交错。更远处，是潜藏着毒阵、未知晶石、以及无数双窥视眼睛的黑暗山林。
胸口的印记，在黑暗中微微散发着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、冰冷的微光。
灵玉的共鸣，阿弃的梦呓，暗处的晶石，联合队伍的博弈……无数线索如同暗夜中的微光，忽明忽灭，指向更深沉的迷雾。
林岩放下帘幕，眼神逐渐坚定。
无论如何，步步为营，握紧力量，揭开谜题。
这漫漫长夜，终有破晓之时。而在黎明到来前，他必须成为能照亮前路、亦能刺破黑暗的那一点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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