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,天边已悄然泛起一抹鱼肚白,将暗沉的天幕撕开一道微光。雨水洗过的空气里,混着泥土的腥气与火药的凛冽气息,清冽却又带着肃杀。靖边锐旅的营垒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,士兵们都已悄然起身,动作娴熟地擦拭着手中的火铳——枪管被擦得发亮,能映出他们坚毅的脸庞;腰间的腰刀出鞘时,寒光一闪而过,划破晨雾;负责操作火炮的士兵正仔细检查炮膛,每一个零件都反复摩挲,确保万无一失。远处的大凌河城墙上,“明”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,如同一柄展开的利刃,与靖边锐旅营中的“袁”字营旗遥遥相对,在熹微的晨光里连成一片撼人的气势。
袁崇焕披上新换的披风,缓步走出中军大帐。晨风吹动他的衣袍,猎猎作响,他立在高台上,目光扫过下方整肃的营垒——士兵们身姿挺拔如松,即便沉默不语,也透着一股撼不动、压不垮的锐气,那是久经沙场的淬炼,更是对胜利的绝对笃定。两支大明劲旅,一支守土固城,一支锐不可当,此刻正如同两股奔涌的铁流,即将在明日的战场上合二为一,化作撕碎黑暗的力量。
袁崇焕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刚毅的弧度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。明日的厮杀,从来不是一场简单的救城之战。那是大明对后金的绝地反击,是锐旅对铁骑的实力碾压,更是叩问辽东命运的惊雷。而这道惊雷,终将由他们亲手点燃,让轰鸣的火器与奔腾的马蹄,在辽东的土地上奏响大明的复兴之音。
沈阳皇太极大帐,皇太极侧卧在病榻上,哲哲大妃在身旁伺候
沈阳的汗宫大帐内,烛火被穿堂风拂得忽明忽暗,将满室的沉郁拉得愈发绵长。皇太极斜倚在铺着貂绒软垫的病榻上,往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半睁半阖,脸色是久病不褪的蜡黄,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滞重。他抬手想去抚额,手腕却晃了晃,终是无力地落回锦被上,玄色常服衬得那只手愈发枯瘦。
哲哲大妃跪坐在榻边的脚榻上,素色旗装的褶皱里没了往日的金绣流光,倒衬得她面色比绢布更淡。掌心的药碗温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,她却浑然不觉,只盯着银匙舀起的深褐药汁——那汁体稠得挂在匙边,她指尖悬在半空,极轻极缓地呵气,连呼吸都放得匀细,仿佛稍重些就会惊散了适宜的温度,待药气氤氲得柔和了,才颤着腕子递到皇太极唇边。
他喉间一声低哑,眉峰猛地拧成死结,头偏得极快,药汁溅在锦被上,洇出一小团深痕。她的声音瞬时软得像化了的酥酪,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,连带着肩膀都微不可察地抖:“汗王,就再喝一口……太医说这药断一刻,身子就虚一分啊。”她慌忙取过锦帕,指腹蹭过他唇角时轻得像拂过易碎的琉璃,目光黏在他凹陷的眼窝、蜡黄的面颊上,那忧虑早溢了眼底,顺着睫毛往下坠,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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