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危急关头,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,伴随着禁军的号角声——“呜——呜——”那号角声雄浑有力,穿透了厮杀的喧嚣,像一道惊雷,瞬间让玄甲军和缇骑士气大振!这是禁军的“镇国号”,只有陛下亲令调兵时,才会吹响!
“是禁军!是曹公公带着禁军来了!”一个受伤的缇骑扶着马脖子,高声喊道,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,连伤口的疼痛都忘了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远处一队身着红色盔甲的禁军,手持长枪,列着整齐的方阵,如潮水般涌来。红色的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庄严的光,方阵步伐整齐,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,像一堵移动的铜墙铁壁。方阵最前方,一辆黑漆马车缓缓而行,车帘掀开,露出曹化淳那张苍白却威严的脸——他刚在宫里接到眼线禀报,说崇文门外有逆党劫囚,玄甲军和锦衣卫陷入苦战,立刻调了五百禁军,亲自坐马车赶来驰援,连片刻都没耽搁。
“陛下有旨!逆党‘鬼影’,勾结魏党余孽,胆敢劫囚作乱,图谋不轨,格杀勿论!”曹化淳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透过马车的窗户传出来,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,像一把重锤,砸在黑衣人的心上,“禁军将士听令!列长枪阵,围而不攻,不许放跑一个逆党!若有逃窜者,格杀勿论!”
“遵旨!”禁军将士们齐声应道,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。他们迅速列成严密的长枪阵,枪尖朝外,从两侧包抄而来,长枪如林,寒光闪闪,瞬间将黑衣蒙面人重新围在中间,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这种长枪阵是禁军的绝杀之招,专克骑兵,密密麻麻的枪尖直指马腹和人身,只要战马敢前进一步,便会被扎成筛子!
“鬼影”见状,脸色骤变——他万万没想到,曹化淳会亲自带兵来,更没想到禁军来得如此之快!他原以为,曹化淳会在宫里等着消息,等反应过来时,他早已带着徐允祯逃远。可现在,禁军的长枪阵像一张天罗地网,将他困在中间,插翅难飞!
“曹化淳!你敢坏本大人的大事!”“鬼影”怒喝一声,眼神里满是怨毒,像要喷出火来,“你以为凭这些废物禁军,就能拦住我?我告诉你,魏公公的人遍布朝野,今日我死了,明日还有千千万万个我!”
曹化淳掀开车帘,目光冷冷地落在“鬼影”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语气里满是不屑:“‘鬼影’?你以为藏在暗处,用个假身份,装神弄鬼,就能为所欲为?咱家早就盯着你了——从你在徐府后门接走徐允祯,到你安排假出殡队伍,再到你选在这儿劫囚,每一步都在咱家的眼皮子底下!你以为你聪明,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!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?”“鬼影”脸色一白,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,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——他自认计划周密,连锦衣卫都没察觉,怎么会被曹化淳盯上?
“你不用管咱家怎么知道的。”曹化淳淡淡开口,语气里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,“你只需知道,背叛陛下的人,从来没有好下场!”
“鬼影”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——既然逃不掉,那就鱼死网破!他手中弯刀一挥,想要杀向曹化淳的马车,就算死,也要拉个垫背的!可刚冲出去两步,就被骆养性从侧面偷袭——骆养性抓住他分神的瞬间,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,精准刺中了他的左肩!
“啊——”“鬼影”惨叫一声,弯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肩膀的伤口渗出黑血——他刀上的毒,竟在慌乱中溅到了自己身上!毒汁顺着伤口渗入血脉,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踉跄着后退两步,转身想要逃跑,却被曹化淳身边的两个贴身太监扑上前,死死按住了肩膀。这两个太监是曹化淳精心培养的死士,身手不亚于锦衣卫缇骑,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,任凭“鬼影”如何挣扎,都无法挣脱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。
“拿下他!扯下他的面罩,让大家看看,这‘鬼影’到底是谁!”曹化淳高声喝令,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。
禁军将士们一拥而上,将“鬼影”按在地上,死死压住他的四肢,让他动弹不得。一个禁军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,又摘掉他的斗笠——一张苍白狭长的脸露了出来,眉眼间带着几分阴柔,竟是宫里御马监的掌印太监王海华!
“王公公?怎么会是你!”骆养性惊得目瞪口呆,手里的长枪险些掉在地上——王海华是魏忠贤的铁杆旧部,当年魏党倒台,他因善于伪装,装作对新帝忠心耿耿,又靠着一手养马的本事,才得以留在宫中,掌管御马监,没想到他竟就是隐藏在暗处,搅得京畿不安的“鬼影”!
“骆将军,你也认识他?”曹变蛟策马上前,看着地上的王海华,眉头紧锁——他虽在宫中见过王德化几次,每次见他,都是一副谨小慎微、唯唯诺诺的样子,却没想到此人竟是魏党余孽的核心人物,城府如此之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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