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石堆缝隙里的风带着沙漠夜晚特有的寒意,卷着细碎的沙砾钻进衣领,星渊将干粮掰成小块递给雷奥时,指尖还残留着血脉能量透支后的微颤。雷奥接过干粮的动作顿了顿,目光落在星渊苍白的侧脸——月光下,他颈侧原本淡金色的血脉纹路此刻黯淡得几乎看不见,连呼吸都比刚才急促了几分。
“你先吃,我守着。”雷奥把干粮推回去一半,握着符文剑站起身,剑身红蓝光芒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“刚才蜥蜴兽跑的方向是沙漠深处,说不定会引来更多同类,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暗态能量残留。”
星渊没有推辞,只是把水囊递过去:“别走远,超语法根须的警示范围只有百丈,超过了就感知不到危险了。”他看着雷奥的身影消失在岩石阴影里,才低头咬了口干粮——莱雅用超语法处理过的食物入口即化,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稍微缓解了体内的空虚感。
手腕上的超语法根须还在轻轻颤动,翠绿的颜色比刚才稳定了些,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黑色。星渊抬手摸了摸根须,指尖传来的清凉感让他想起凯拉虚弱的模样,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安:祭祀塔的语法屏障不知道修复得怎么样了?凯拉的暗态侵蚀有没有减轻?埃伦长老盯着三核领主的残核意识,会不会遇到意外?
这些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,活态史诗的示警还悬在头顶,黑风漠深处的石碑随时可能彻底裂开,他和雷奥必须尽快找到那里,查清暗态势力的真正目的。
星渊从怀中掏出埃伦长老给的地图,借着月光展开——泛黄的羊皮纸上用守星人符文标记着黑风漠的地形,西部边缘有三个临时据点,最深处的“沙语据点”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星核符号,标注着“微弱星核脉络”。他指尖划过符号的位置,心里忽然一动:活态史诗示警的石碑,会不会就在沙语据点附近?
“星渊!”雷奥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,带着一丝急促,“你快出来看看!”
星渊立刻收起地图,抓起放在身边的血脉匕首,快步走出缝隙。雷奥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,指着远处的沙漠,脸色凝重:“你看那边,好像有沙暴要来了。”
星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——原本还算平静的夜空下,远处的沙丘顶端突然卷起一道黑色的旋风,旋风越来越大,很快就连接了天地,沙尘被卷得漫天飞舞,连月光都被遮蔽了。更诡异的是,沙暴的边缘泛着淡淡的暗红色,像是被暗态能量浸染过一样。
“是暗态沙暴。”星渊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在守星人古籍里见过记载,这种沙暴是暗态能量与沙漠气候结合形成的,不仅速度快、破坏力强,还会污染接触到的一切生物,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躲避的地方,一旦被卷进沙暴里,就算有符文剑的净化能量,也撑不了多久。”
雷奥跳下来,收起符文剑:“我刚才在周围转了一圈,发现东边三里外有一片废弃的石屋,看起来像是以前的守星人据点,我们可以去那里躲避。”
星渊点了点头,把地图收好,又检查了一遍水囊和干粮:“现在就走,暗态沙暴的速度很快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
两人不再多言,朝着东边快步跑去。夜色中的沙漠格外难行,脚下的沙子松软,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半截,加上时不时吹过的寒风,不到半个时辰,两人的额头就渗出了冷汗。手腕上的超语法根须颤动得越来越频繁,翠绿的颜色里开始掺杂更多黑色,显然周围的暗态能量浓度正在快速上升。
“快到了!”雷奥突然指着前方,“你看,前面那片黑影就是石屋!”
星渊抬头望去,果然看到远处的沙丘下有一片低矮的黑影,看起来像是十几间连在一起的石屋。两人加快脚步,终于在暗态沙暴逼近之前,冲进了最外面的一间石屋。
刚关上门,外面就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,石屋的墙壁被沙砾打得“噼里啪啦”响,连地面都开始微微震动。雷奥靠在门上,喘着粗气:“还好赶上了,再晚一步,我们就要变成沙漠里的筛子了。”
星渊没有说话,而是掏出火折子点燃——微弱的火光中,石屋的景象逐渐清晰:墙壁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,上面刻着很多模糊的守星人符文,大部分已经被风沙侵蚀得看不清,只有少数几个还能辨认出是“防御”“净化”之类的字样。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和生锈的武器,角落里还有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,身上穿着的守星人巡逻队制服早已腐烂不堪。
“这里应该是守星人早期的临时据点。”星渊蹲下身,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符文,“看符文的磨损程度,废弃至少有几十年了。”他伸手摸了摸符文,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语法能量波动,“这些符文还残留着一点能量,虽然不足以形成屏障,但应该能抵挡一部分暗态沙暴的侵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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