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枭转身走了。
石头被战友架着往医疗点去，路过她时脚步顿了一下。他看着她低垂的脑袋，嘴唇动了动，终究没开口。
东墙的撞击声停了。
尸潮退了。
地上全是尸体和弹壳，风一吹，扬起一层灰。
苏绾慢慢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土。她的手还在抖，但幅度小了很多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把冲锋枪。枪管还热，她刚才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湿痕。
她没再碰它。
后勤组长走过来，递给她一瓶水。她接了，没喝，放在脚边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组长问。
“还好。”她说，“就是……太突然了。”
“第一次都这样。”组长拍拍她肩膀，“能活下来就是本事。”
远处传来清点伤亡的声音。
死了四个，伤了七个。不算多，但足够让所有人绷紧神经。
苏绾站在原地，看着围墙外那片被打出无数弹孔的树林。
她的呼吸平稳下来。
手指悄悄伸进袖口，摸到了藏在内衬里的一枚子弹。
那是她昨晚扩容后，用积分兑换的。
她没用系统枪，用的是现场捡的真家伙。
三发点射，不多不少。
刚好够救一个人，又不够暴露自己。
她低头，把子弹塞回袖子里。
这时，石头拄着一根木棍，一瘸一拐地走回来。他在她五米外停下，看着她。
“苏绾。”他喊她名字。
她抬头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说。
她摇头，声音很小：“别谢我……我只是……碰巧摔倒了。”
石头没再说什么，转身走了。
风把灰吹起来，迷了眼睛。
苏绾抬手擦了下眼角。
战枭站在了望塔下，手里捏着一块金属片，是刚才从弹壳上掰下来的。他低头看了看，又抬头看向她。
她正弯腰捡起那瓶没喝的水。
拧开，喝了一口。
动作自然，手不再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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