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时,苏母已经做好了晚饭。饭桌上,苏念棠把供销社的反馈、维修点的进展说了,苏建国和苏母听了都高兴。
“看来咱这两步棋,都走对了。”苏建国叹道,“虽说都是小打小闹,但路子正,大家也有干劲。”
“念棠和劲洲都受累了。”苏母给两人夹菜,“多吃点,看你们都瘦了。”
晚饭后,两人又各自忙“公务”:苏念棠整理编织小组下批生产计划,按供销社的反馈调样式、数量;陆劲洲在灯下用规范图纸,画新式风力机(他俩已经不叫它风车了)的结构图、零件清单,还估算放大制作要多少材料、多少钱。
灯光下,笔尖沙沙响,偶尔有低声讨论:苏念棠拿不准新样式定价,陆劲洲就按工时、材料给建议;陆劲洲对某个零件强度没底,苏念棠就凭着模糊的材料学记忆搭把手。
夜深了,活干完了。吹熄油灯躺进被窝,秋夜的凉被挡在窗外。
“今天真圆满。”苏念棠在黑暗里叹口气,满是满足。
“嗯。”陆劲洲的胳膊圈过来,把她往怀里带了带,“开头好,但后面事还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念棠往他身上靠了靠,“不过有好开头,就有信心走下去,对不?”
陆劲洲静了会儿,轻轻“嗯”了声,胳膊收得更紧了。
窗外月朗星稀。红星大队的这个夜里,有两处光特别暖:一处是柔韧柳条编出来的,通向好日子的细网;一处是旋转铁扇鼓起来的,藏着智慧和创造的风。它们或许小,却真真切切在变着这片土地上的日子。而守着、推着这两处光的人,也在这静悄悄的秋夜里,用彼此的温度和默契,为明天的奔忙,攒着最踏实的劲。
明天,新的生产要开始,新的图纸要变成真家伙。日子,就这么在互相陪着、一起干着里,慢慢流着,往更敞亮的地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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