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他反手抽出腰间匕首,寒光在墨色夜色里划出一道凌厉弧线,“噗嗤” 一声扎进身侧一棵碗口大的树干上。
刀刃没入三寸,树皮被撕裂的地方渗出细密的汁液,震颤的枝叶簌簌落下几片枯叶,正好飘在那名倒地雇佣兵的鼻尖前。
“告诉你们韩总,想取我性命,让他亲自来。”
凌昆的声音裹着林间的寒气,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。
凌昆俯身捡起脚边掉落的箭矢,尾端的白羽还沾着草屑与泥土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箭杆上轻轻一转,利箭便在掌心跳起了旋舞,箭尖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嗡鸣,最后 “嗖” 地一声精准没入背后箭囊。
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蜷缩的男人,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,靴尖轻轻踢了踢对方被箭矢洞穿的左臂,
“你们是哪国人?手里的枪又是从哪来的?”
那人左臂被箭矢穿透,伤口周围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,疼得浑身直打摆子,冷汗顺着额角淌进沾满泥污的衣领,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。
可他脸上却硬挤出讨好的笑,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
我们是鹰国、得国、发国拼凑的雇佣兵团…… 本来在公海倒腾军火,谁料船触了礁沉了,逃命时顺手牵了几把枪上岸。
他说话时眼神闪烁,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左侧的灌木丛。
“为什么要来杀我?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你们手上还有几把枪?”
凌昆的声音陡然转冷,像淬了冰的钢针,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方的眼睛。
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军靴碾着对方后颈的力道愈发狠厉,下颌线绷成道冷硬的折线,
想清楚了再回答。
泥土混着碎石被碾进对方的衣领,那名雇佣兵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痕。
那人疼得脸都拧成了麻花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牙龈咬出了血沫也浑然不觉,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字,
是... 是小韩总觉得您上次在遇难飞机的表现太扎眼,心里头犯嘀咕,怕您找他秋后算账,才让我们先来动手,解决掉您这个隐患。事成之后,许诺给我们一千万美金当报酬。
他说道 “一千万美金” 时,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。
凌昆神情冷漠的问道,
“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”
剧痛让他眼前直冒星星,视线里的凌昆逐渐变成重影,却仍强撑着断断续续解释,
我们是跟着韩少的手下过来的。
他说早就盯上您了,一路追着踪迹摸到这儿。
枪... 我们老大约汉手里还攥着一把,其余的这次都带出来了。
话音刚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,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。
凌昆脚尖又碾了碾,鞋跟陷进对方后颈的皮肉,
“还有没漏掉的?”
那人疼得涕泪横流,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在颧骨处冲出两道沟壑,喉间溢出呜咽的求饶,
真... 真的就这些了!再问也是这话啊!
他试图抬手去推凌昆的靴子,却被对方冷冷一瞥吓得缩回了手。
凌昆突然抬脚,靴底重重踩在对方右臂关节处,只听 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,对方的右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来。
他将沾着泥浆的箭矢重重拍在那人胸口,箭尾的白羽扫过对方渗血的衣襟,
就你一个人,这么安然无恙的回去看着不好。所以还是带着这身伤回去报信,效果会更好点,顺便告诉你们韩总 ——
尾音陡然压低,匕首挑起那人下巴微微勾起,森冷的笑意从眼底直透出来,
叫他洗干净脖子,等着我去砍他。
那人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声音刺破夜空惊得林间虫鸣都戛然而止,冷汗混着血污糊了满脸,却连抽搐都不敢太用力,生怕牵动身上的伤口。
凌昆抬脚踹开瘫软的躯体,靴底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咯吱声。
在夜视能力加持下,暗处蛰伏的几个呼吸声早已归于沉寂,他甚至能看清三十米外灌木丛后那具尸体手里还攥着的半截枪托。
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几具尸体,反手一刀解决掉最后一个还在苟延残喘的活口,抖落刀刃上的血珠,猩红的液滴坠落在青草上洇出点点红斑,将匕首收回腰间鞘中。
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唇角勾起抹嗜血的弧度,指尖微动,几具尸体连同散落的武器便凭空消失 —— 这是他空间异能的妙用,30多立方米的储物空间,装这点东西绰绰有余。
做完这一切,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没入更深的夜色里,衣摆扫过带露的草叶,惊起一串细碎的水珠。
等凌昆的气息彻底消散在林间,躺在地上的那人才敢哆哆嗦嗦地挪动。
他浑身抖得像筛糠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断骨发出钻心的疼,费力扒下同伴染血的外套,胡乱裹住变形的断臂,布料摩擦伤口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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