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循声望去,视线齐刷刷扫向声音来处。
只见一个身高约一米七的女人站在七八米开外,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,站姿随意却透着股不好惹的劲儿。
她身后跟着七个男人,五人高鼻梁深眼窝,眼瞳是浅灰或棕褐,眼尾微微上挑,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;剩下两个亚裔面孔里,一个颧骨偏高,脸颊上沾着点沙尘,一个嘴角挂着道浅疤,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。
所有人手里都攥着木棍,顶端被削得尖尖的,木刺还没打磨干净,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粗糙的白光,像是随时能扎进皮肉里。
女人留着乌黑的长发,大半用黑色皮筋束在脑后,发尾随着海风轻轻飘扬,偶尔扫过她的后背;额前齐整的刘海遮住半截眉毛,既显得利落,又透出一丝少女般的温婉。
脸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,镜片反射着正午的阳光,将她的眼神遮掩得严严实实,只能从她偶尔抬眼的角度,隐约感觉到她在观察周围。
她身穿一件黑色背心,勾勒出纤细却带有弧度的肩线,肩颈处的皮肤被晒得泛着健康的浅棕色;手腕上戴着一串黑檀木珠串,珠子被摩挲得发亮;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牛仔裤,裤脚卷至膝盖,露出的脚踝沾着沙粒,连带着白色帆布鞋的鞋边也糊满了黄泥沙,却丝毫不显狼狈,反而透出一股野性之美。
她身后的男人们都穿短袖短裤,皮肤被晒得油亮发黑,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,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;只有那几个老外还留着点浅棕色底色,手臂上的汗毛被阳光照得格外明显。
他们肩背绷得笔直,像蓄势待发的猎豹,眼神像搜猎物似的扫过吕东一行人,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顿两秒,又迅速移开,连吕东身后的竹篮都没放过。
那个金发卷毛的老外 —— 后来才知道他叫莱奥 —— 视线扫过火堆旁的铁锅时,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大,喉结上下滚了两滚,舌尖悄悄舔了舔下唇,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绿光,手指无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木棍。
在这荒岛上,一口能煮水熬盐的铁锅,比黄金还金贵,有了它,自己弄个小灶,能大大改善生活饮食质量。
不用在营地吃饭还要看莱昂的眼色。
刚才几人都盯着铁锅熬盐,注意力全在逐渐析出的盐粒上,海水 “咕嘟咕嘟” 的冒泡声混着 “呼呼” 的海风,盖过了远处的脚步声;旁边几棵椰子树枝叶茂密,宽大的叶片挡了大半视线,竟没一个人留意到有人靠近。
吕东心理 “咯噔” 一下,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,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,贴在衣服上凉得刺骨;他刚才盯着盐粒结晶时太专注,连呼吸都放轻了,竟忘了留个人放哨。
这疏忽要是搁在部队,早被班长拎着衣领骂 “不长记性” 了,在危机四伏的荒岛上,更是能要命的错!
他眉峰狠狠拧了拧,眉心挤出一道深深的褶子,眼神沉下来,像蒙了层雾的深潭,暗自在心里警醒:以后不管做什么,安全都得放在头一条,绝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。
目光落在女人脸上时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—— 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李娜,他名义上的 “女友”。
这段荒唐的关系,从头到尾都是李娜父亲李国栋硬撮合的,他根本没半点心思。
李国栋是吕东父亲的老战友,当年一起上过战场,后来靠建材生意发家,家里殷实得很,偏偏只有李娜这一个女儿,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,生怕她受一点委屈。
他见吕东从小老实本分,话不多但做事靠谱,长大后去了部队,扛得住苦也有责任心,人品没话说,就动了把女儿托付给吕东的心思 —— 一来知根知底,放心;二来怕女儿被那些 “甜言蜜语的凤凰男” 骗,卷走家里的财产。
可李娜留过学,思想前卫,早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听父亲的话,骨子里带着股叛逆,一开始压根不同意这门亲事,提起吕东就皱眉头。
每次跟吕东见面,她都没给过好脸色,要么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,抱怨吕东 “天天待在部队,连陪我逛次街都难,跟守活寡似的”
要么对着菜单叹气,嫌吕东 “不懂浪漫,说话跟训兵似的,一点意思都没有,跟你在一起太无聊了”;还三番五次跟父亲明确说 “我不喜欢他,跟他在一起我难受”。
李国栋没辙,软的硬的都试过,最后搬出 “杀手锏”—— 停掉她所有银行卡、信用卡,断了她的经济来源,放狠话 “只要不跟吕东好好交往,就别想拿到一分零花钱”。
李娜从小娇生惯养,花钱大手大脚,没了零花钱连买支喜欢的口红都难,只能不情不愿地妥协,平时对吕东也全是敷衍:微信十天半个月不回,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;约她吃饭总找借口 “跟闺蜜逛街没时间”“要去做美甲走不开”,就算勉强见面,也全程冷着脸。
到最后,李娜主动约吕东在咖啡馆摊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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