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东猛地坐直身体,下颌线绷得很紧,
“怎么了?”
凌昆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。
眼神里淬着冷意,
“我有种不好的直觉,莱奥他们可能出事了。”
他快步走到羽微身边,低声嘱咐两句,无非是看好李娜、注意安全。
随即背起弓箭,脚步匆匆朝莱奥离开的方向疾行。
嘟嘟立刻追上去,四条腿在沙地上踩出浅坑,很快超过凌昆。
鼻子贴着地面不停嗅闻,时不时停下来朝后叫两声。
一人一狗穿过发烫的沙滩,钻进乱石堆。
礁石锋利的边缘刮破裤腿,凌昆浑然不觉,眼里只剩焦急。
穿过茂密的树丛时,天色已经擦黑。
突然,嘟嘟对着前方的灌木丛狂吠起来,尾巴绷得像根棍子。
凌昆心里一沉,拔腿冲过去。
只见树丛下躺着个人,面朝下趴着,一动不动。
熟悉的迷彩服让他心脏猛地缩紧 —— 是跟着莱奥的小弟。
凌昆蹲下身,手指颤抖着将人翻过来。
额头的钝器伤痕发紫发黑,脖子上的淤青像条狰狞的蛇。
尸体已经僵硬,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,凌昆的指节瞬间捏得发白。
“妈的。”
他低骂一声,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,耳边的蝉鸣突然停得干干净净。
凌昆拍了拍嘟嘟的头,声音发哑:“继续找。”
往前跑了五十米,嘟嘟又停下脚步,对着一处土坡狂吠。
另一个小弟蜷缩在坡下,胸口微弱地起伏着。
凌昆扑过去按住他的脉搏,指尖只感觉到微弱的跳动。
“小星,有什么办法能救他?”
【主人,经检测,目标失血过多,脏器衰竭,无法抢救。】
凌昆这才注意到小弟背上的伤口,狰狞的口子深可见骨,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成硬痂。
他的喉结重重滚了滚,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来 —— 要是能早来十分钟,说不定还有救。
就在这时,小弟突然睁开眼睛,眼神涣散地扫过四周。
看清凌昆的脸后,他动了动嘴唇,声音细若游丝:
“队... 队长... 谢... 谢你让我吃了两顿饱饭...”
凌昆攥住他的手,指节泛白,
“是谁干的?!”
小弟的嘴唇翕动着,气若游丝,
“是... 是莱...”
最后一个字没说完,头猛地歪向一边,手无力地垂落。
凌昆僵在原地,风穿过树丛吹得叶子 “哗哗” 响,像在哭。
他从空间里摸出锄头,找了一块空地,咬着牙一下下刨土,额角的汗滴砸进新翻的泥土里,混着血丝。
半个多小时后,土坑挖好。
凌昆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放进去,用手把土培实。
嘟嘟蹲在一旁,用爪子扒了些树叶盖在坟包上,低头呜咽着。
“你们的仇,我一定报。”
凌昆对着坟包站了许久,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。
转身往回跑时,夜幕已经彻底落下,树林里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。
凌昆的鞋底踩着沙粒发出急促的声响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皮肤上。
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他四十多分钟就冲回了沙滩。
看到空荡荡的火堆旁只有吕东和李娜,他心脏猛地一紧:
“她们人呢?”
吕东指了指山洞的方向,语气里带着担忧,
“天太黑了,我让羽微她们把鱼处理好先回去了,外面不安全。”
凌昆点点头,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。
随即转头看向李娜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。
李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,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。
吕东站起身,喉结滚动着问出最担心的问题,
“没找到莱奥吗?”
凌昆深吸一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着,好半天才缓缓开口。
声音里满是悔恨与自责,
“都是我的错,轻敌了... 跟着去的两个小弟,已经死了。”
吕东听到 “死了” 两个字时,身体猛地一僵。
连靠在椰子树上的后背都绷直了,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匕首。
指腹蹭过冰凉的刀柄,粗糙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,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乱。
眉头皱得能夹碎沙粒,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,声音都带着颤,
“莱奥干的?”
凌昆没立刻回答,只是蹲下身捡起刚才砸在沙地上的路亚竿。
竿身上的划痕被指尖反复摩挲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连指腹都捏得发红。
声音沉得像夜幕下的海水,没有一丝波澜:“小弟最后说‘是莱’,没说完就断气了。”
李娜和罗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往后缩了缩。
罗伟攥着受伤的小腿,疼得额头冒冷汗,却连哼都不敢哼。
沙粒粘在李娜的裤腿上,被她无意识地蹭掉,指尖绞着衣角,眼神里满是慌乱,
“不可能…… 莱奥他不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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