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晨曦映照戈壁,厮杀声已然平息,只剩下伤者的呻吟与俘虏粗重的喘息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,混杂着黄沙的土腥气。林枭立于沙窝子中央,脚下是韩奎兀自圆睁双目的尸首,少年身形不算高大,此刻却如一座孤峰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。
“清点伤亡,收缴战利品,甄别俘虏。”林枭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连番血战与峡谷潜修,已让他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,眉宇间尽是杀伐决断的枭雄气度。
“是,狼首!”铁牛、巴图等人轰然应诺,立刻带人行动起来。此战大胜,枭狼团众人士气高昂,行动迅捷。
很快,结果呈报上来。枭狼团无人阵亡,仅有五人轻伤,已敷上金疮药,并无大碍。反观红巾盗残部,被斩杀八人,剩余十八人尽数被俘,其中还有四五个重伤号。缴获下品法器“血狼刀”一柄,各类兵器二十余件,下品灵石五十三块,疗伤、回气丹药若干,干粮清水一批,以及二十六匹还算神骏的沙陀马。
“狼首,这些俘虏如何处置?”巴图上前请示,眼中闪过一丝狠辣。在漠北,处理俘虏通常只有两种方式:收编,或者杀掉以绝后患。
那十八名俘虏闻言,顿时面露惊恐,纷纷磕头求饶。
“好汉饶命!”
“我等愿降!愿为狼首效犬马之劳!”
“都是那韩奎逼我们的啊!”
林枭目光冰冷地扫过这群面黄肌瘦、伤痕累累的沙匪。他们眼神闪烁,有恐惧,有侥幸,也有几分漠北汉子特有的凶悍。收编,能迅速扩充实力,但也意味着风险,尤其是忠诚度问题。
“我枭狼团,不是藏污纳垢之所,亦非滥杀无辜之辈。”林枭缓缓开口,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俘虏耳中,“想活命,可以。但需守我枭狼团的规矩!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刀,逐一看过俘虏们的眼睛:“第一,绝对服从号令,令行禁止!第二,不得欺凌弱小,奸淫掳掠!第三,所得财物,按功分配,不得私藏!第四,背叛者,株连全队,杀无赦!”
这四条规矩,简单直接,充满了漠北的生存法则味道,却又隐隐透出一丝与寻常沙匪不同的约束。
“能做到者,可入我枭狼团,有肉一起吃,有酒一起喝!做不到者,现在说出来,我赏你个痛快!”林枭声音转厉,一股淡淡的灵压混合着斩杀韩奎的煞气弥漫开来,让那些俘虏浑身一颤。
“愿降!我等愿守规矩!”
“誓死效忠狼首!”
在生死抉择面前,无人犹豫。能活着,谁想死?更何况,这少年狼首实力强横,手段狠辣,跟着他,或许比跟着韩奎更有前途。
“好!”林枭点头,“巴图,将他们打散,编入你和铁牛的队伍,由你二人负责整训。若有异动,或阳奉阴违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巴图心领神会,眼中凶光一闪。他熟悉沙匪习性,自有手段让这些新降之人乖乖听话。
“李猴子。”
“属下在!”
“你带两个机灵的兄弟,换上他们的衣服,骑快马,前往西北方向探查。一是摸清‘沙暴城’的动向和这周边的势力分布;二是寻找一处适合我们暂时落脚、易守难攻,最好靠近水源的地方。”林枭吩咐道。拥有了马匹,行动力大增,情报和据点至关重要。
“是!狼首!”李猴子领命,立刻挑选人手,准备出发。
“铁牛,带人将阵亡者,无论敌我,就地掩埋。人死债消,给他们一个体面。”林枭又对铁牛道。此举,既显仁义,安抚降者之心,也避免尸体引来妖兽或瘟疫。
“是!”铁牛应声而去。
安排妥当,林枭这才走到韩奎的尸体旁,俯身搜查。除了明面的财物,果然在其贴身内衣中发现一个以油布包裹的硬物。打开一看,是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,正面刻着一个“沙”字,背面则是一幅简易的城池图案。
“沙暴令?”一旁的巴图凑过来一看,低呼道,“狼首,这是‘沙暴城’的身份令牌!看样式,还是个小头目的令牌。韩奎怎么会有这个?”
林枭目光一凝,结合李猴子之前所说他们在“寻找东西”,以及巴图提到的韩奎部曾与“沙暴城”火并,心中已有猜测:“恐怕不是他有,而是他杀了‘沙暴城’的人,夺来的。他们之前火并,或许就与此物,或者与此物代表的东西有关。”
他将令牌收起,这或许是个契机,也可能是个麻烦。眼下信息不足,只能暂且按下。
待战场打扫完毕,死者入土,降兵初步整编,日头已近中天。枭狼团规模扩充至三十余人,虽大多是乌合之众,但核心的十几人经过峡谷休整和昨夜一战,已初步形成战斗力。更重要的是,拥有了近五十匹健马,机动性大大增强。
“狼首,我们接下来去哪?”铁牛问道。有了马,众人心中踏实不少。
林枭望向西北方向,目光深邃:“等李猴子的消息。在此之前,我们需找个地方,让新加入的兄弟适应规矩,也让我们自己,变得更强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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