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刺耳的金属刮擦警报声,如同千万只指甲刮过铁皮,瞬间撕裂了“星殒之渊”死寂的庄严。平台深处阴影中,十几具形如金属蝎犬的自动防御机关眼中猩红光芒大盛,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咔”声,挥舞着闪烁幽蓝电弧的螯钳与链锯般的利爪,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,朝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发起了死亡的冲锋!
“结阵!防御!”我嘶声怒吼,强忍着腿骨钻心的剧痛,将公输迁冰冷的遗体推向身后岩壁凹陷处,反手拔出了那柄从白玉祭坛上取下的透明长剑。剑身入手冰凉,内部星云光晕流转,轻若无物,却隐隐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感。
“保护主公!”王离和仅存的七八名蓬莱士卒虽伤痕累累,却爆发出最后的悍勇,迅速以我为中心,依托几具巨大的暗金色兽骨残骸,结成一道脆弱的防线。刀剑出鞘,残破的盾牌抵在前方,面对这些远超认知的杀戮机器,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绝望的血色。
“为了祖神!”夜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,仅存的影爪战士亦红着眼,将黑曜石长矛对准了汹涌而来的金属狂潮。这一刻,种族与隔阂在生存面前暂时消弭,唯有最原始的搏杀本能。
轰!
第一波碰撞在瞬间爆发!
一头金属猎犬猛地跃起,链锯前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劈一名士卒的面门!那士卒举盾格挡,精铁包木的盾牌竟如同纸糊般被瞬间切碎!鲜血与碎木飞溅!身旁同伴怒吼着将长戟刺入猎犬关节缝隙,溅起一溜火星,却难以造成致命伤!
另一侧,一只蝎形机关尾部毒刺闪电般弹射,直取王离咽喉!王离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险险避开,毒刺深深钉入他刚才位置的岩石,腐蚀性的液体滋滋作响!
我们如同狂风中的残烛,防线顷刻间岌岌可危!这些机关不仅力大无穷,外壳坚硬,更是配合默契,攻击刁钻狠辣,远非血肉之躯所能抗衡!
“这样下去都得死!”夜枭用生硬的官话嘶吼,他挥舞黑曜石战斧,艰难架住一头猎犬的扑击,斧刃崩开数个缺口,“必须……启动祖神之力!血祭!需要……祖神之血!”
血祭?又是血祭?!我心中凛然,看向平台中央那具搏动着幽蓝晶核的庞大晶石骨架。难道影爪族世代相传的“祖神”,并非虚无缥缈的图腾,而是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激活的……某种远古造物?!
“如何血祭?!”我急问,手中透明长剑划出一道弧光,格开一道射来的电光螯钳,震得手臂发麻。这剑似乎对能量攻击有奇特的偏转效果。
“祭坛!白玉祭坛!”夜枭指向晶石骨架脚下的那座小型祭坛,眼中燃烧着疯狂的虔诚,“用……用承载祖神血脉者的血……浇灌祭坛核心!唤醒……守护意志!”
承载祖神血脉?是指影爪族人?还是……
就在这分神刹那,一头金属猎犬突破了防线,利爪直掏我的心口!眼看避无可避!
“主公小心!”身旁一名重伤的士卒猛地合身扑上,用身体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!利爪穿透了他的胸膛,鲜血喷溅了我满身!
“兄弟!”我目眦欲裂。
那士卒咧嘴想笑,却涌出大口鲜血,轰然倒地。
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。没有时间犹豫了!
“夜枭!护我过去!”我咆哮一声,不再理会身后惨烈的厮杀,凭借透明长剑对能量攻击的奇异偏转,朝着白玉祭坛的方向亡命冲去!夜枭怒吼着,如同疯虎般挥舞战斧,死死护在我侧翼,用身体挡开一道道攻击,身上瞬间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!
十丈!五丈!三丈!
祭坛近在眼前!那卷七彩流光的卷轴和祭坛中央一个拳头大小的、凹陷下去的玉碗清晰可见!
身后传来王离凄厉的惨叫和身体倒地的闷响!防线崩溃了!
一头蝎形机关甩开纠缠的影爪战士,尾部毒刺如同毒蛇出洞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刺我的后心!夜枭想要回救,却被另一头猎犬死死缠住!
避不开了!我甚至能感受到背后袭来的死亡寒意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扑到祭坛前,想也不想,将手中透明长剑的剑锋在掌心狠狠一划!温热的鲜血涌出,滴向那祭坛中央的玉碗!
嗤——!
鲜血滴入玉碗的瞬间,竟如同滴入烧红的烙铁,发出剧烈的声响,腾起一股带着异香的青烟!整个白玉祭坛猛地一震!上面刻画的无数细密符文逐一亮起,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!那光芒如同活物般,迅速流向祭坛基座,与地面连接!
嗡——!
一声低沉却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嗡鸣,响彻整个深渊!平台中央,那具巨大的晶石骨架胸腔中搏动的幽蓝晶核,光芒骤然暴涨!如同沉睡的巨兽,睁开了眼睛!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庞大到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,如同实质的海啸,以晶核为中心,轰然扩散!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所有正在攻击的金属机关,眼中的猩红光芒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,瞬间黯淡、熄灭!它们保持着攻击的姿态,僵立在原地,如同被抽走了灵魂,变成了冰冷的废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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