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林墨和苏沐晴于20楼构筑钢铁防线,用工分制驱动幸存者们奋力劳作的同时,底层清洁工具间内的张倩和赵虎,正被日益加剧的饥渴逼向疯狂的边缘。
工具间里原本就不多的食物残渣早已被搜刮干净,最后半瓶浑浊的矿泉水也在一天前喝完。饥饿如同蚀骨的火焰,灼烧着他们的胃袋,干渴则让他们的喉咙如同砂纸摩擦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“妈的……妈的!”赵虎烦躁地用拳头捶打着铁皮门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,引得外面走廊里游荡的感染者发出一阵骚动的低吼。他双眼布满血丝,嘴唇干裂起泡,原本嚣张的气焰被现实的残酷磨去了大半,只剩下困兽般的焦躁和暴戾。
张倩蜷缩在角落,感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。她不再去想什么名牌包包、豪华晚餐,脑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——食物!水!她甚至产生幻觉,仿佛闻到了烤面包的香气,看到了清澈的流水。
“虎哥……我们……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……”张倩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,“去找林墨……一定有办法的……”
“找他?怎么找?!”赵虎低吼道,“外面全是那些鬼东西!而且就算找到了,那小子会给我们吗?!” 他虽然贪婪,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,知道林墨绝不可能好心接济他们。
张倩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和算计的光芒,她挣扎着坐直身体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:“硬抢……我们现在肯定不行。但是……我们可以‘换’。”
“换?我们拿什么换?”赵虎皱眉,他们现在一无所有。
张倩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,她理了理自己脏污打结的头发,尽管这动作在如今显得如此可笑。“虎哥,你忘了?我是个女人……一个还算有点姿色的女人。”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自得,“这栋楼里,肯定还有别的幸存者,男人……他们被困在这里,除了害怕,肯定还有……别的需求。”
赵虎先是一愣,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,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。他赵虎的女人,就算是在末世,怎么能……
“你他妈疯了?!”赵虎一把抓住张倩的胳膊,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,“老子还没死呢!你就想着去勾引别的男人?!”
“不然呢?!”张倩也豁出去了,用力甩开他的手,眼神疯狂,“等着渴死饿死在这里吗?!还是你想像条狗一样去求林墨?!赵虎,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!活下去!活下去才最重要!只要我们能弄到一点食物和水,摸清林墨的情况,以后怎么样,还不是我们说了算?!”
她的话语充满了扭曲的逻辑和极致的利己主义。在生存面前,尊严、廉耻,都可以被轻易抛弃。
赵虎死死地盯着她,胸膛剧烈起伏。理智告诉他,张倩说的是眼下唯一可能行得通的办法,但情感上,这无疑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极致侮辱。然而,胃部的灼痛和喉咙的干渴,最终压倒了那点可怜的尊严。
他松开了手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……你打算怎么做?”
张倩见他没有激烈反对,心中一定,低声道:“我们想办法弄出点动静,不大不小的,看看能不能把这一层或者上下层的幸存者引出来。只要有人露面,就好办。”
两人如同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虫,开始小心翼翼地策划。
他们不敢弄出太大动静,怕引来成群的感染者。赵虎用铁棍,有节奏地、轻轻地敲击着工具间的铁皮门,发出“叩、叩、叩”的声响,既不连贯,也不响亮,但在死寂的楼道里,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。
敲了十几分钟,外面除了感染者的嘶吼,并无其他回应。
“妈的,这层是不是死光了?”赵虎烦躁地停下。
“去楼梯间看看。”张倩不甘心。
两人极其小心地推开工具间的门,一股更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。走廊里,几个身影在远处蹒跚徘徊。他们屏住呼吸,贴着墙根,一点一点挪向楼梯间。
三楼的楼梯间同样惨不忍睹,血迹斑斑,杂物堆积。
赵虎再次尝试敲击楼梯的金属扶手。
“叩、叩、叩……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就在两人几乎要放弃时,楼上,四楼的位置,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、带着警惕的询问:
“谁……谁在下面?”
有人!
张倩和赵虎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喜色。
张倩立刻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挤出几滴眼泪,用一种柔弱无助、带着哭腔的声音向上喊道:“救命……救救我们……我们是幸存者,被困在这里,没有吃的也没有水……快不行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,既有绝望,又带着一丝女性特有的楚楚可怜。
楼上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判断真假。过了一会儿,那个男声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犹豫和……不易察觉的期待:“你们……几个人?有被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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