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迹事件一个月后,守护者的影响开始在穹顶社区中显现。
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那些具有信使亲和性的成员身上:小月、甲壳、柔光、破碎者,甚至包括小雨,他们都报告说“晶体之民的遗产”在他们的意识中变得更加清晰,像是守护者留下的某种“入门指南”,温和地引导他们理解那些古老的知识。
“不是强行灌输,更像是...打开了权限。”小雨在报告中写道,“我可以随时访问晶体之民的知识库,但需要自己学习和理解。守护者没有给我们答案,只给了我们寻找答案的工具。”
另一个变化是遗迹本身:它不再是一个需要严加保护的秘密地点,而成了一个开放的研究中心。任何人都可以进入,但只有那些怀有“正确意图”——真诚、尊重、无控制欲——的人才能获得知识的回应。试图强取或扭曲知识的人会发现自己什么也得不到。
这种筛选机制让遗迹成了测试意图的天然工具。老王开玩笑说这是“史上最严格的面试官”,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价值:在资源有限的末世,确保知识不被滥用是生存的关键。
然而,守护者的祝福也引来了新的注意。
穹顶的侦查网络在周边区域发现了异常的搜索模式:几支装备精良的陌生小队在半径五十公里范围内系统性地搜查,他们的行动模式不像园丁,也不像之前的贸易联盟,更像专业的追踪者。
“他们在找什么?”林墨在作战会议上问。
赵凯分析了收集到的数据:“看他们的装备和战术,像是雇佣兵或私人搜索队。但他们没有攻击其他幸存者,只是询问、交换信息,重点是...寻找‘异常能量源’和‘特殊能力者’。”
“又是为了晶体之民遗产?”
“或者是为了守护者激活时产生的能量波动。”辉纹补充,“守护者苏醒时的能量信号可能传得很远,被某些组织检测到了。”
这是意料之中的后果:你在黑暗中点燃一支火炬,自然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问题在于,那些目光背后是善意还是恶意。
三支陌生小队中最活跃的一支自称“考古学会”,领队是个叫“钟教授”的老者,声称是研究古代文明的学者。他们主动联系穹顶,请求进行“学术交流”。
“我们追踪到一个强大的古代文明能量信号,源头可能在你们区域。”钟教授在通讯中说,“我们不是掠夺者,是研究者。我们相信知识的共享比独占更有价值。”
又是熟悉的台词。但有了前车之鉴,穹顶这次更加谨慎。
“我们可以接待你们,但有条件。”林墨回应,“只能来三个人,不带武器,所有交流在监控下进行。而且,你们必须先提供关于你们组织的详细信息。”
钟教授同意了。他提供的资料看起来可信:考古学会在病毒爆发前就是一个非营利研究机构,专注于全球古代遗迹研究。灾难后,他们转型为“文明保存组织”,致力于在废墟中寻找和保存人类的文化遗产。
“听起来比商天佑的组织好。”陈博士评价,“至少他们的公开记录中没有可疑的生物实验。”
但苏沐晴仍然保留怀疑:“所有组织都会美化自己的记录。关键是他们的真实意图。”
钟教授的团队三天后到达:他自己,一个年轻的女助手“小林”,还有一个沉默的技术员“老马”。他们都穿着实用的野外服装,带着各种检测设备,但没有武器。
接待过程中,钟教授表现出了真正的学者风范:对穹顶的设施充满好奇但尊重,对信使技术有深刻理解但不强求,对遗迹的能量特性有专业见解但不傲慢。
“守护者...多么令人惊叹的造物。”在参观遗迹外围时,钟教授感叹,“晶体之民达到的科技水平,即使以现代标准看也近乎魔法。但他们选择了留下知识而非武器,这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文明本质。”
“你们在其他地方找到过类似的遗迹吗?”小雨问。
“找到过一些碎片,但没有这么完整的。多数遗迹都被时间或灾难摧毁了。”钟教授眼中有着真诚的遗憾,“每一处遗迹的损失都是人类知识的巨大损失。”
交谈中,钟教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:考古学会在追踪一个“猎杀者组织”,这个组织专门寻找和捕获特殊能力者,用于某种未知的研究或实验。
“我们遇到过他们的受害者。”小林说,声音中带着愤怒,“一些具有轻微能力的人被绑架,然后...被解剖,像是被当成实验动物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清楚。但我们推测,他们可能在研究能力者的基因或生理结构,试图复制或增强能力。”钟教授表情严肃,“而且最近他们的活动范围在向你们区域靠近。守护者的能量信号可能吸引了他们。”
这解释了那些搜索小队的存在。如果钟教授说的是真的,那么穹顶面临的不只是对知识的觊觎,还有对能力者本身的猎捕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