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发电房的暗影蛰伏
夜色如墨,泼洒在果敢苍盛园区的每一寸角落。高耸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银光,岗哨塔楼里的探照灯如同鬼魅的眼睛,每隔三分钟便扫过园区的地面,将阴影切割成破碎的光斑。陈默蜷缩在发电房最深处的机组后方,浑身沾满了油污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生怕惊扰了这深夜里的死寂。
发电房的柴油发电机发出持续不断的轰鸣,震得耳膜发麻,却也成了最好的掩护。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藏在工装裤腰带里的微型通讯器——那是一枚伪装成打火机的设备,按键藏在防风罩内侧,只有指尖精准按压才能触发信号。就在一小时前,他借着“检查发电机组运行异常”的借口,从园区办公室溜到这里,用油污抹黑了脸颊,混在两名值班的维修工人身后进入机房,又趁工人检查仪表盘的间隙,躲进了机组后方的死角。
此刻,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。距离约定的联络时间还有三分钟,陈默的心跳却已经开始加速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决战——赵卫东在白天的加密信息里暗示,“雷霆一号”行动已经进入倒计时,这次联络将是行动前的最后一次正式对接。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油污,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,透过机组之间的缝隙望向机房门口:两名维修工人正靠在墙边抽烟,昏黄的应急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其中一人还在抱怨着“这破机器天天出故障,真他妈熬人”。
陈默缓缓从腰带里取出通讯器,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摩挲了一下,确认设备处于待机状态。他侧耳听着发电机的轰鸣,在心里默数着探照灯扫过机房窗户的节奏——每次探照灯掠过,都会带来短暂的光亮,而光亮过后的黑暗,便是他操作的最佳时机。
“吱呀——”机房门被推开了,一名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电棍,目光扫过机房内部:“干什么呢?磨磨蹭蹭的,赶紧修,别耽误明天园区用电!”
两名维修工人连忙掐灭烟头,赔着笑说:“张哥,马上好,就是这台机组的油路有点堵,清理一下就成。”
保安“哼”了一声,踱步到机组旁,用手电筒照了照仪表盘,光束险些扫到陈默藏身的角落。陈默屏住呼吸,将身体往机组后方又缩了缩,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金属外壳,能清晰感受到发电机运转带来的震动,顺着脊椎蔓延到四肢。他的手死死按住通讯器,生怕一个不慎发出声响。
“快点弄,白副总管说了,明天园区要搞业绩冲刺大会,电力绝对不能出问题。”保安撂下一句话,又扫视了一圈机房,这才转身离开,机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。
直到保安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,陈默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油污淌下来,滴在工装裤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他看了一眼电子钟,凌晨一点二十分,正是约定的联络时间。
二、指尖的生死密码
陈默深吸一口气,借着探照灯扫过窗户的间隙,快速按下通讯器的开机键。微弱的蓝光在防风罩内侧闪了一下,随即熄灭——这是信号连接成功的提示。他将通讯器贴在耳边,压低声音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开口:“北风,北风,我是孤鹰,请求通话。”
几秒钟的沉默后,通讯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,紧接着,赵卫东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孤鹰,我是北风,收到请讲,完毕。”
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,连日来的压抑和紧绷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出口,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语速极快地汇报:“北风,孤鹰报告:苍盛园区最新安保布局已整理完毕,标注在鞋底的地图里,岗哨换岗时间为每小时整点,塔楼狙击手配备夜视仪,射程覆盖园区大门及西侧围墙;白应苍已将核心罪证转移至办公室暗格,暗格密码为其生日加园区成立日期;培训部内已有十七名受害者愿意配合行动,约定以发电机房的警报声为信号,冲击东侧岗哨;另外,明家卧底今日试图接触白家财务,疑似想窃取洗钱账户信息,已被我假意误导,完毕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混在发电机的轰鸣里,几乎难以分辨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汇报的同时,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机房门口,耳朵捕捉着外面的任何动静——走廊里的脚步声、远处岗哨的口令声、甚至园区里流浪狗的吠叫声,都被他精准地收入耳中。
通讯器里传来赵卫东的回应,电流声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:“孤鹰,北风收到。雷霆一号行动定于明日凌晨三点准时启动,中缅联合警方分为三路:一路由我带队突袭苍盛园区,二路突袭魏家亨利集团酒店,三路控制刘家福利来商业综合体;正义武装已在园区外围丛林就位,负责拦截可能逃窜的武装人员;国际刑警已冻结四大家族在海外的主要账户,资金链已切断,完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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