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过去了,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钱带来的那点短暂快感早已消失殆尽。王菊花坐在沙发上,电视里咿咿呀呀唱着戏,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那股邪火非但没消,反而越烧越旺,烧得她心口疼,肝也疼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按照以往的“惯例”,就算儿子忘了给钱,被她这么一闹,哪怕是为了息事宁人,李芳那边也该有点表示了。哪怕不情愿,至少也该打个电话过来,假惺惺地问候两句,解释一下“妈,最近太忙忘了,您别生气”,或者更识相点,就该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保健品,上门来“赔罪”了。
可现在呢?
风平浪静。屁都没放一个!
电话没一个,人影没一个。连儿子张鹏程那边,自从上次转了钱之后,也没再来个电话安抚她这颗“受伤”的心。
这简直是反了天了!
王菊花“啪”地一下把电视遥控器拍在茶几上,胸膛剧烈起伏。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鬼。
肯定是李芳!肯定是那个小贱人在中间搞鬼!她肯定是拦着鹏程,不让他联系自己!说不定还在儿子面前说了自己一箩筐坏话!挑拨他们母子关系!
“好哇!李芳!你个黑心烂肝的东西!给你脸你不要脸!把老娘当病猫了……”王菊花猛地站起来,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,“几天了?当缩头乌龟?以为躲着就没事了?做梦!我是你婆婆!是你长辈!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上下了?”
她越想越气,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。当初结婚时就嫌她家是农村的,摆个臭脸;婚后从来不主动来看她,每次来都像大小姐下乡视察;不会做饭不做家务,把她儿子当佣人使唤;最可恨的是,肚子这么多年都没个动静,还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!现在倒好,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,直接蹬鼻子上脸,欺负到她头上来了!
这口气要是不出,她王菊花以后还怎么在老家那群老姐妹面前抬头?谁还不知道她儿媳妇骑到她脖子上拉屎了?
不行!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!
必须得去收拾她!必须得让她知道知道,在这个家里,谁才是大小王!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个!
王菊花下定决心,眼神变得凶狠起来。她冲进卧室,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。她得穿得厉害点,有气势点,不能输了阵仗!
最后,她换上了一件平时舍不得穿的暗紫色带盘扣的褂子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抿得油光发亮。对着镜子照了照,嗯,很有几分旧社会婆婆的威严。
她拿起那个用了很多年的旧手提包,气势汹汹地出了门,直奔儿子家。
一路上,她都在心里打着腹稿,想着等会儿见了李芳,该怎么骂,怎么发作,怎么把她骂得狗血淋头,无地自容!要是她敢顶嘴?哼!那就正好,让左邻右舍都来看看,这个不孝的媳妇是怎么欺负婆婆的!
到了儿子家门口,王菊花深吸一口气,摆出最高傲最愤怒的表情,抡起拳头,不是按门铃,而是“咚咚咚”地直接砸门,力气大得门板都在震。
“开门!李芳!你给我开门!我知道你在里面!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!你给我滚出来!”她尖着嗓子喊道。
屋里传来脚步声,门开了。
开门的却不是李芳,而是一个系着围裙、手里还拿着锅铲、面相陌生的中年女人。女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,愕然地看着门外杀气腾腾的王菊花。
“你……你找谁?”女人迟疑地问。
王菊花也愣住了,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:“你是谁?怎么在我儿子家?李芳呢?让她滚出来见我!”
“阿……阿姨?”女人似乎反应过来了,有点紧张地用围裙擦着手,“您是张先生的母亲吧?我是他请的钟点工,姓刘。”
“钟点工?”王菊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心里的火更大了!好哇!自己好吃懒做不做家务,居然还请上钟点工了?花的是谁的钱?还不是她儿子的血汗钱!“她去哪了?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这个……我不清楚。”刘阿姨摇摇头,面露难色,“我来就没见过李芳,真不知道她去哪了!。张先生只吩咐我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卫生,给阳台的花浇浇水。”
没见了?
王菊花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。难道……小两口吵架了?所以儿子才忘了给钱?所以李芳才没动静?
但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。吵架?吵架她就能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?就能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?就算是吵架,她作为儿媳妇,该尽的礼数就能废了?真是岂有此理!
“哼!躲起来了?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她了?”王菊花认定李芳是心虚故意躲着她,一把推开刘阿姨,硬是挤进了门,“我就在这等她!我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!”
她像个主人一样,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,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四处扫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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